走得不慢是由於馬車不比尋常,除了四個輪子,輪子下邊還有一塊前端往上屈曲的大木板,在馬兒的拖拉下,輪子不動,木板卻在雪上滑行,平穩暢順,也甚是有趣。
雖然沒有人會在這個天氣上路,更別說行軍,周義還是很小心,沿路派出腳上穿著滑板般鞋子的哨探,打探前路狀況,以免給色毒人發現。
這些哨探看來是早經訓練,在雪地上滑行自如,仿如奔馬,其他計程車兵瞧得有趣,許多人自行製造滑板,以作戲樂,周義知道後,不獨沒有申斥阻止,還派人指導,寓行軍於娛樂。
由於前往色毒的道路大多是平地,上山下坡不多,還有滑車滑板,大軍走得很快,只是七天時間,便接近洛兀被困的葫蘆谷了。
根據探子回報,進入葫蘆谷的道路全為冰雪所封,谷外靜悄悄的全無人影,不僅沒有發現安風包圍的兵馬,也看不見洛兀的守軍,甚至崗哨也沒有。
眾人大感奇怪,探子又肯定沒有找錯地方,周義遂下令大軍慢行,自己與近衛穿上滑板,再往查探,原來他們早已習得雪地滑行之術,行走甚是方便。
周義的近衛近千人,全是周義親自挑選訓練,人人武功不凡,忠心耿耿,待遇優渥,亦能參與機密。
一行人在探子的帶領下,抵達葫蘆谷,那兒背靠山區,是入山的必經之地,周圍死寂,什麼人也沒有,周義正要尋路入谷時,忽地高處有人揚聲大叫。
“來者何人?”“大周平亂軍!”一個近衛在周義示意下答道。
“周兵?是周兵,周兵來了。”山上聞言立即歡聲雷動,接著許多人在山上冒出頭來。
“洛兀在哪裡?”周義沉聲問道。
“我們立即報告可汗,請將軍稍候。”等了一會,一個大鬍子在山上現身,往下大叫道:“我就是洛兀,你們只有這些兵馬嗎?”“晉王在此!”眾近衛齊聲大叫道。
“晉王?晉王來了嗎?”洛兀失聲叫道。
“我就是晉王。”周義上前一步道。
“原來閣下便是晉王殿下,老夫失敬了。”洛兀打躬作揖道:“怎麼我派往晉州的使臣沒有領路嗎?”“他之前先行回來報信,半路給安風的人殺了。”周義沉聲道:“洛兀,你能下來一談嗎?”“能、能的!”洛兀急叫道,招一招手,待左右送來繩索後,立即自山上垂繩而下。
看見洛兀也要垂繩而下,周義恍然大悟,要不是道路被封,安風早已攻進去了,亦因如此,溶雪之前,駐兵也沒有用,只是奇怪洛兀身後便是大山,為什麼不入山逃走。
“殿下!”洛兀與十數衛士下來後,便跌趺撞撞地走到周義身前,翻身拜倒道:“罪臣叩見殿下。”“可汗請起。”周義親自扶起道:“安風的兵馬在哪裡?”“他們本來是離此地五里結寨的,但是現在這個天氣,多半不會留在寨裡,我看該在王城過年。”洛兀嘆氣道,王城是色毒的都城,此刻已為安風佔領了。
“他有多少兵馬?”“安風叛變前,只有六、七千人馬,攻佔王城後,用奴隸擴軍,現在該逾二萬了。”洛兀煩惱地說。
“奴隸?”周義奇道。
“就是降卒和我方的壯丁,本該是充當奴隸的。”洛兀解說道。
“他是全軍追來嗎?”周義問道。
“不是,估計追來的有萬多人,剩下的回守老家,追兵大概有一半是本部兵馬,其他全是降卒。”洛兀答道。
“不知道有多少留守寨子?”周義沉吟道。
“應該沒有多少,我看只有二、三千吧。”洛兀回答道。
“只有二、三千?為什麼你們不趁機逃走?”周義奇道。
“逃?能逃到哪裡?”洛兀苦笑道。
“可以入山的。”周義道出心裡疑問道。
“山裡什麼也沒有,又不宜耕種,安風亦不會放過我,入山還是要死,留下來,就是死也是死得轟轟烈烈。”洛兀悻聲道:“再說我們的子女財產全給他佔了,活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你們還有多少人?”周義問道。
“還有三千多將士,但是全是我族的精英,人人視死如歸的。”洛兀答道:“殿下不知道帶來多少兵馬?現在谷口冰封,不能從這裡人谷,待我著人領你們走登山進去吧。”“我軍有三萬人,可以用洛風的寨子作居停。”周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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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極了,我們願作先鋒。”洛兀喜道。
“不,你給我封住敵人的逃路,一個也別放過,要是讓他們回去給安風報信的話,便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