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屋裡回道:“夫人,姑娘來了。”
顏秉初剛跨進門,便有個小身影撲過來,拉住她的手,脆脆地道:“阿姐,阿姐,你怎麼才起身,新嫂嫂的嫁妝都抬進府啦”
顏秉初聞言紅了紅臉,伸手摸了摸顏秉君的小腦袋:“君兒都去新院子看過了?”
顏秉君激動地兩隻眼睛亮亮的:“嗯新嫂嫂的嫁妝院子裡都放不下,一直排到二門呢~”正說著,便見堂上坐著一年約三十幾許的美貌婦人滿臉慈愛地看著他們,便是徐氏,顏秉初這具身體的母親。
顏秉初拉著顏秉君的小手,走到徐氏跟前,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給母親請安。”
徐氏拉過她,摟在懷裡,撫著她頭上兩個抓髻,細細地問:“昨天鬧著你了,今兒遲了些也無妨,昨夜裡可睡得好?”又問身後跟著的綴幽:“姑娘昨夜裡可睡得安穩?夜裡起身了沒有?今早上胃口好不好?”
綴幽答道:“回夫人,姑娘昨晚上一沾枕就睡了,夜裡也沒有起身。今早上用了一碗粥,看著還好。”
顏秉初笑著聽徐氏問完,拉拉徐氏的手:“娘,初兒已經長大了,娘不用總是操心了。”
徐氏滿眼笑意地摸摸顏秉初的小臉。
徐氏身後的周嬤嬤笑著湊趣:“可不是,姑娘病了那一場,眼見的懂事了不少,也懂得心疼夫人了,可見得是長大了的。”一番話說得徐氏心裡更是寬慰:“我的初兒才這麼大點子,哪裡算長大了,娘怎麼疼都不為過的。”
自從姐姐來了,被晾在一邊的顏秉君可是不依了,他急急地擠到徐氏跟前,嚷嚷著:“還有我,還有我,我也長大了,前陣子爹說要請先生教我念書呢”
顏秉初看著顏秉君急得小臉紅通通的,甚是可愛,正要開口,便聽見門口傳來小丫鬟的回稟聲:“夫人,臨安遣了人送信來。”
徐氏急急說:“快,拿進來。”聞言,顏秉初拉著顏秉君向後退了半步。
簾子掀開,進來一個婆子,先跪在地上,給徐氏磕了個頭,遞了一封信。
徐氏道:“給嬤嬤看個座。”一邊就有一個小丫頭子遞了張小凳子,顏秉初看著那婆子福了福身道:“謝夫人賞。”方才規規矩矩捱了半張小凳子坐了。
這邊徐氏已放下信,問道:“你們夫人約莫幾時到?哥兒和姑娘可是都跟來了?統共帶了幾個下人來?”
那婆子在凳子上欠了欠身:“回夫人的話,我們夫人這次只帶了身邊兩個大丫鬟,並幾個粗使婆子,就在路上,約莫還有半個時辰,先遣奴婢來報個信。姑娘前幾天受了寒,如今身子還沒好利索,老夫人作主讓她留在臨安。少爺倒是跟來了。”
徐氏聽了這話,便笑道:“誠哥兒來了?倒是一年沒見著了,也不知道個子長了多高。”又轉頭囑咐周嬤嬤:“著人去門口等著,好好接著人。去看看綠野苑收拾妥當沒?”
周嬤嬤笑著回道:“一大早,檀雲那丫頭就著人去門口等著了。綠野苑早收拾好了,就等著臨安來人。”
徐氏點點頭,一時間又有許多人來回事,某某夫人到了等等。顏秉初便瞅著空子向徐氏告了一聲,拉著顏秉君退了出來。
回了疏柳居,顏秉初便舒了一口氣,歪倒在東廂房的榻上。
綴幽跟著進屋,看見顏秉初坐沒坐相,不禁無奈道:“姑娘好歹將斗篷脫了才是,屋裡頭燃著碳暖和,病才好了怎麼也該愛惜身子一些。”
聞言,顏秉初坐起身,脫了斗篷遞給她,笑道:“綴幽姐姐,最是信心妥帖不過了。”
“可不是,小小年紀便得了話嘮。”進來的映月端著一盤子點心介面道。“正午新奶奶就進門,今兒大廚房肯定是忙亂得不行,姑娘先用點子點心墊墊胃,才出爐的,還熱乎著。”
顏秉初見盤子裡梅花狀的小點心,香味誘人,饒是不餓,還是伸手拿了一塊,咬在嘴裡。
吃完一塊點心,用帕子擦了擦手,顏秉初看著綴幽靠著榻邊的黃花梨木矮桌,往香爐裡點香。不禁心裡嘆了一口氣。
穿成這個六歲的女童已經一個多月了,此時此景還猶如夢中一般。
這個叫顏秉初的女童應該是被正月裡一場風寒奪了性命,頭天夜裡起夜後沒掖好被子,第二天就起了燒,怎麼也沒退得下去,後來稀裡糊塗地,身體裡換成了現在的顏秉初。饒是這樣,她也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下了床。
這一個多月裡,顏秉初經歷從最初的惶恐到現在的迷茫。
原身的生身母親徐氏是個溫善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