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抬了抬眼,看見的是項妙依的眸中寫滿了妒恨,直直地盯著宗祺雪,而她感受到的只是餘波罷了。再看宗祺雪,仍舊是那般的驕傲自信,毫不服輸地瞪了回去,引得項妙依假裝平靜的臉上出現了裂痕。
唉,看來如果她嫁給楚齊燁,要面對的麻煩會不少呢!野瞳看著場內女人們的目光,心裡感慨著。不過,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要嫁給他,至於那些麻煩,就當是她佔了他妃子名額的利息吧!
在場內眾人用眼神拉開無聲的戰爭之時,誰也沒有注意到,在被她們當作焦點的宗祺雪的身後,一條毫不起眼的身影悄然離開。
齊燁離開了喧鬧的會場,在宮內無比熟悉的路上不徐不緩地走著。剛走了沒幾步,突然感到身後有人跟了過來,從腳步的聲音聽來,該是女人的繡鞋踩出來的。
他有些微惱,這時候居然會有女人跟著過來,難道不會被其它的女人所阻嗎?他一直以為,這些千金小姐,在這種勾心鬥角上該是還有思量的,她們知道無法和他單獨相處,那麼也不會允許其他的女人跟上來,所以他對自己可以獨處是極為自信的。但是,現在這個女人在幹什麼?他走得快,她也走得快,就這麼明目張膽地跟著他嗎?
不過齊燁也有些許的困惑,他行走的速度已經加到極快了,身後那人依舊那麼平緩地跟著,連氣息似乎都沒有不穩。看來,還是個習武之人嗎?
齊燁略有了絲興趣,在無人處停了下來,突的轉身,卻發現身後的女子根本沒有躲閃,就這麼直直地站在他的面前,臉上也沒有絲毫的驚慌之色,只有滿滿的鎮定和一臉意料之中的神情。他的視線又撞入那一汪清泉之中,居然是這個女人?
“不知宗小姐跟隨本皇子到此處所為何事?”齊燁冷冷地問道,既然她不躲閃,那他也就挑明瞭說。
“請六皇子殿下娶我為妻。”野瞳平靜地說道,目光毫無閃避,直直看進他的眼裡。
楚齊燁倒是一愣,這還是第一次居然有女人敢這麼直白地說出自己的目的,倒叫他不知該怎麼回答了。看著那清明的雙眼,他問道:“為什麼?”
野瞳聽到他的問話,眼神微微晃了一下,再開口,聲音已是有些動搖:“祺瑤的父親是左相,在朝野上可以幫到殿下的一臂之力,而且殿下總是要娶親的,祺瑤雖然不才,但是卻一定會盡心盡力地幫助殿下的。”
“那我娶宗祺雪不是更好嗎?”齊燁冷聲問道,看著眼前的女子極為恭敬地與他保持了很大的一段距離,微垂了頭,卻叫他看不清她的神情了。
“我不知道……他說要祺瑤嫁給六殿下,說六殿下一定不會動祺瑤的……”野瞳的聲音裡滿是倉惶,尾音甚至有著小小的顫抖。眼前的男人太過精明,這樣似是而非的謊言,她卻不敢再與他目光對接,唯恐他看出什麼端倪來。
“他?”齊燁微挑了眉,心裡卻有了暗暗的瞭然。
野瞳的身形一顫,聲音裡略帶了絲哭腔:“祺瑤的父親要把祺瑤嫁給一個酒色之徒,但是祺瑤在府外早已是芳心暗許了,他建議祺瑤來找六殿下,說祺瑤只要盡心幫助殿下,殿下便絕對會幫助祺瑤的……祺瑤知道這樣說是不對的,但是祺瑤真的想為他留著自己清白的身子……殿下……”
“他如果如此運籌帷幄,又怎麼會允許自己的女人嫁給另一個男人?”齊燁自己也有這樣的心理,便信了些,卻不敢全信。至少他就不會允許瞳兒心裡有別人!
“但是……他是一個殺手……”野瞳的聲音裡哭腔更濃,帶著絲絲顫慄,“就算是祺瑤願意和他私奔,他卻不願祺瑤與他一起面對血腥,而且祺瑤也不能不顧相府的臉面啊!殿下可以放心,祺瑤與他絕對是發於情而止於禮的,絕不會為殿下帶來任何的麻煩!”
野瞳想著,如果他還繼續追究下去,她就說自己喜 歡'炫。書。網'的是夏花飛雪,用那個身份繼續和他談,實在不行就威脅他。她就不信了,她堂堂聽風閣閣主還沒有辦法把一個宗祺瑤嫁給想嫁的人了!
幸而,齊燁並沒有繼續糾纏,而是相信了她的說辭。
如果說他最初懷疑這個女人是懷著目的來引起他的注意的,是個心機極為深沉的女人,現在她的說辭和表現出的怯懦卻足以讓他知道她最初不過是故作鎮定,也打消了他的顧慮。她需要一個不碰她的男人來保全她的清白之身,而他則需要一個安生的女人來堵住悠悠之口,他若娶了她,也算是各取所需了。而她的男人,無疑是有問題的,但他卻不想過多追究。若是到了她嫁了過來卻不安分,他不介意讓她這輩子再也不能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