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再多一些也無所謂了。
提著她的黑衣人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居然睡著了?但這不關他什麼事情,他只是負責送孩子上島,而,上島之後的事情,便與他無關了。
身上受到了重重的衝擊,她不由痛撥出聲,也醒了過來。模糊的看到那個黑衣人遠遠的飛走,她不由愣了一下。費力的爬起身來,這才看見那黑衣人的腳下是一大片的水域。又被人拋下了麼?她緩緩地挪動著身子,只是覺得心沉得更沉了。
轉了個身,她此刻所處的地方才真正的一覽無遺。
這是一個戈壁灘,她的身下是髒兮兮的砂石。對了,這個地方似乎叫做黑山島。她搖了搖頭,甩去滿腦子的暈眩感,看向近處略為稀疏的樹林以及無數的大石塊。大腦一片混沌,勉強思考了一會兒,便抵不住那連綿的睡意,再次睡去。
再次醒來,已是好了許多。她站起身子,好不容易結疤的傷口不慎被拉開,疼得她再次蹲了下去。飢腸轆轆的胃以及乾燥的喉嚨無一不在提醒她此刻是多麼的需要食物和水。她不敢再做大動作,小心翼翼地再次起身,向著島內走去。剛剛一動,她便感到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僵立了一會兒,不見有什麼其它的東西,她便也只好向前走去,不再顧忌--她也沒有這個能力去顧忌了。
樹林遮住了她頭頂的陽光,帶來了一種陰冷的感覺。剛剛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完全沒有消失,她抿了抿嘴,不再理睬。
走了很久,她還是沒有看到可以稱之為“食物”的東西--至少沒有在她的定義裡是食物的東西。四周很安靜,她聽到了風吹過樹葉的聲音和淅淅簌簌的奇 怪{炫;書;網聲音。困惑地偏了偏頭,卻聽見了水流的聲音,當下不再想它,向溪流處走去。
清澈的溪水倒映出她的倒影,她猛地看見,自己卻被嚇得魂不附體。
水裡是一張焦黑的臉龐,鮮血凝固在臉上,與縱橫交錯的傷疤糾結在一起,顯得比厲鬼還要猙獰三分。原本那略有枯黃的頭髮被燒焦了,蜷曲在她的頭上。有的地方頭髮已經被燒沒了,只留下一片血肉模糊,隱約似可看到森森白骨。
她不由失聲驚叫,卻發現自己的聲音也是沙啞至極,就像是用兩塊乾燥的布頭摩擦著,好像稍稍用力就會破碎。
瘋了!她昨日定是瘋了!那灼膚之痛任誰也難以承受,她居然只是像傻子一樣站在那裡,茫然無措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卻渾然忘記了自己。昨日那心底的酸澀再次湧上心頭。母親面臨災難的時候只是顧及著弟弟,擔心他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即使看到她受了那麼重的傷,卻完全置之不理。為什麼?難道只因為她是女孩麼?就必須為弟弟承擔一切照顧之責,還要像一個僕從一般學習幹一切粗活?
整個村裡除了她和父母幾乎誰也不知道她也是木衛風的女兒,即使是家裡的僕從也只知道她是一個特別不受夫人喜愛的丫頭罷了……難道,女兒就如此的讓他們難堪麼?
她不明白,心裡難受到沒有了感覺。
她木然地低頭喝著水,清涼的水順著焦灼的喉嚨流了下去,稍稍緩解了胸中的燥熱。當口渴得到了解決之後,飢餓便佔了主導地位,她茫然四顧,不知如何是好。
過了一會兒,覺得飢腸更甚,猶豫許久,終是扯了野草囫圇的嚼了下去。野草苦澀之至,讓她一度覺得自己的口舌也會被它所麻痺。她張大了嘴,以期緩解那苦澀的感覺,再把了一叢草,居然沒有了再次嘗試的膽量。吞了口口水,四下望著,肚子發出了抗議的聲音,她才狠了狠心,一口吞下了手中的野草,卻被噎了一下,灌了好些溪水才終於吃下了肚去。肚子仍舊在抗議,她內心矛盾而掙扎著,終究是吞了下去……就這樣吃吃停停,當她終於不覺得餓而口腔也已經被野草弄得快失去了味覺的時候,已經是明月高懸了。她強忍住作嘔的感覺,蜷縮在被太陽曬得暖洋洋的大石塊上,強迫自己睡著了。
睡夢中,她仍舊可以感受到白天那接連不斷的感覺,但是她再也無心思考。母親被燒死前的場景反反覆覆的在她的夢裡出現;那夕陽像血一樣的紅,刺入她的眼中;那個男人給她帶來的危險的感覺;展明咯咯的笑聲……各種意象混雜在一起,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更緊地蜷縮著,卻無以溫暖自己。夢中的火是那麼的紅,卻是那樣異樣的冰冷。她掙扎著醒來,卻發現淚水已經濡溼了她的衣衫。天邊的朝霞也是那般的鮮紅,她渾身發抖地緊貼著身下的石塊,那石塊卻已冰涼,連帶著涼了她的心。
她恐懼的向後挪著,卻一不小心落入了同樣冰涼的溪水之中。她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