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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而愈是善於自我懷疑的人,愈是善良並善於自省的,只是,當這種自省在內心中過分發酵,便成了病態,所謂謊言千遍成事實的道理就是如此,事實是怎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陷進了自我心理暗示中不能自拔。

儘管宣澤一再宣告自己只是被懷疑搞昏了神志,並沒有心理疾病,憑著以往的職業經驗,貝可知,他正走在心理疾病的邊緣,就如,許多罪犯起初也曾是社會良人,只是在某些他們並無過錯或是過錯淺淺的時候,被眾人用刻薄的目光迫著遺棄了自尊與良知,從而向著犯罪的沼澤步步滑行……

做了一番心理疏導之後,貝可笑說:“我建議你試著製造另一起失竊案,讓自己成為另一個受害者,或許,你會看到另外一種格局。”

夜裡,對江中說起宣澤的事,江中撫摩著她的臉頰道:“如果多一些像我親愛的老婆這樣的心理醫生,社會上將會減少多少犯罪?”

第八章 失竊

什麼都可以丟失,但,我們不能夠丟失良心,因為,那些丟失的良心,最終,將化做落在別人身上的汙點……

1。起因春天黃昏,文化局辦公室出了樁咄咄怪事,正準備下班的辦公室主任梁平,發現錢包裡少了三張百元票子,當時,他望著窗外的那棵高高的玉蘭,眼神呆滯,局秘書曉葛要給一份明天一早就要交的檔案蓋公章時,見主任神態恍惚,關切問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梁平喃喃說:“我錢包裡少了三百塊錢。”

曉葛問:“在車上被掏包了?”上班族幾乎都曾遭遇過公交車扒竊,區別只是數目多少而已。

梁平說:“不對,中午拿錢買飯時錢還在的,下午沒出去,這個賊也怪了,為什麼只抽了三百?”

曉葛就禁了聲,梁平這樣說,證明失竊是發生在局內部,干係到局裡每個人的清白,都是朝夕相處的同事,語言間涉及到誰都不妥當,索性還是不語的好,遂拿了公章啪啪蓋,心下想,這事發生在誰身上都不當緊,偏偏發生在梁平身上,誰都知道,梁太太控制老公錢包的手段絕對地道,別看梁平錢包總裝著一千左右塊錢,那可是他太太塞給他充門面的鈔票,大男人出門在外,開啟錢包,若是沒個千八百的塞了充門面還不被人譏笑?這錢雖在梁平包裡裝著,卻沒自由分配的份,據說他月底跟太太報帳,最後的計量單位準確到角。一下子丟三百元,這下,想必梁平是沒法交代了。曉葛看看梁平,一張本很周正的國字臉,苦瓜著抽菸。曉葛把公章遞回去,順便安慰他:就當破財消災吧。梁平苦笑一下。

2。嫌疑第二天,梁平丟錢的事,在局辦公樓不脛而走,事情沒水落石出之前沒,區區三百元錢便讓整個辦公樓充滿神秘的猜測氣氛,每個人心裡都揣了一隻僕僕亂跳的兔子,惟恐別人猜疑到自己,中午,有幾個素日就喜歡多事的人湊到梁平身邊,拿出一副準福爾摩斯架勢幫梁平偵破。

他們分析文化局幾十年如一日,沒發生都盜竊案,大約連賊都知道文化局是地道的清水衙門,就是把保險櫃給撬嘍,偷到的錢也未必夠得上撬保險櫃的工夫錢;再者,文化局裡的人算得上有文化教養,幾十年的安寧造就了大家疏於防範,平時,大家都把公事包擺在桌上,就是塞進抽屜也不上鎖。就梁平所說的情況,失竊時間大約在中午,下午,辦公室人來人往,不可能,具體時間被鎖定在午休時,午休湊到二樓西邊會議室打撲克是文化局多年的傳統娛樂,盜竊就是在這時發生的,且絕對發生在內部,因文化局的辦公樓是百年老樓,據說是民國時期某任市長的私人宅邸,滿院子還在茁壯成長著當年浮華的見證,高大的玉蘭,蔓延如蓬的紫藤以及隨風簌簌而響的風竹,解放後,由文化局進駐,因經費緊張當年的浮華老樓已處處呈現破敗的架勢,紅木樓梯,已有多處開裂鬆動,只要有人走動,就會咯吱咯吱直響,如果有外人進來做順手牽羊的事,一上樓就會暴露自己,再者,如是外賊,偷還不是一鍋燴了?怎麼可能只抽幾張?這種手法只能說明是竊賊不想被發現,以為抽幾張主人不會在意。

梁平怔怔聽別人的分析,一句話不說,陰著苦難降臨的臉。

末了,梁平小心說:“我們文化局不可能有這樣的人吧?”

就聽人叵測地笑笑,說:“主任,仔細想想,中午誰中途離開了牌桌,或誰沒去打牌?”這話讓每個人的心都揪起來,拼命想那個中午自己有沒有離開牌桌,即使離開過,怎樣合理解釋離開的幾分鐘。

好在梁平還算得上寬宏,見大家埋著頭,惟恐惹火燒身的樣子,慘淡笑笑說:“這樣的事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