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自己的孤獨王座醒來的遺蹟守護者泰利恩特殿下,正透過深山迷鎖的水鏡,窺視著領地裡的臨時盟友的一舉一動,發現他在看見河對岸眾多的入侵者,不僅沒有害怕和惶恐,反而摩拳擦掌地躍躍欲試,臉上的熱切表情發自內心,肯定不是騙人的小把戲。
“自稱流浪法師的雷茲閣下,肯定不知道我有察看精靈王國的永珍水鏡,身為踏上施法者道路的嫩雛,也不是一個具有極強舞臺天賦的戲子……他到底藏著什麼底牌,敢無視連我都頭疼的眾多入侵者?”
魯斌對於自己被窺視的事一點也不知情,他只是估摸著馴鹿河的水位,已經從昨天的沒過膝蓋,上升到齊腰的位置,於是滿意地輕輕點頭。
如此富足的水量,即使召喚出未完全形態的河谷獸浪,都能把入侵者全部幹掉。唯一擔心的地方是那些人不會齊心,肯定會一波一波地試探。
“不如,先放任小部分打前哨的探子過河,用腐臭孤狼發起群攻,趁他們呼叫一大波求援的時候,再來發動目前為止我唯一的王牌四星卡。”
遺蹟守護者彷彿聽到魯斌的心聲,或許他們都想到一塊去,泰利恩特運用自己的許可權,壓制住馴鹿河的獸浪結界。
錯落分佈在河對岸的十四個“冒險者團隊”,他們歸屬的組織都在地下世界傳遞開去的情報中得知精靈王國的具體方位,以及埃隆戴爾核心區域有著較傳聞效力更神奇的月亮井水,儘可能地就近派出精銳隊伍。
他們當中的大部分成員,耐心和個人實力成正比,互相瞧著不順眼,卻沒有幾個人敢流露出過河的意向。
不過想趁機出名的傻大膽也不乏其人,尤其是現在所有人都不敢動彈的時候,身為第一個試探的尖兵,無論後果如何,都會在北境勢力龐大的冒險者工會里傳出名聲,唯一可慮的是敢為第一的好名聲,或是類似“不知死活”等令人蒙羞的惡名。
當深秋的太陽躍出地平線,向霧氣瀰漫的叢林慷慨地灑下暖熱的陽光,一支成立沒多久的冒險者團隊“巨人之敵”,派出了擁有特殊過河本領的前鋒。
與此同時,魯斌依舊待在樹屋裡沒有起身,而是眯著眼睛看著一個盜賊打扮的年輕人,悄然越眾而出,來到河岸附近後,就從簡易的揹包裡取出一雙頗具特色的皮靴。
眾目睽睽之下,年輕人扔掉身上多餘的負擔,用細繩將褲腳、袖口全部繫緊,整理完裝束後,只攜帶慣用的匕首,回頭向頭領額首示意。
年輕人得到允許的點頭回應,又看到附近冒險者隊伍裡的成員眼神流露出複雜的情緒,心裡頓時激昂亢奮,回頭後目視前方的馴鹿河,深吸一口氣,猛地縱身一躍。
噗通一聲,來自“巨人之敵”的盜賊,一個猛子扎進冰冷的河水裡,手足並用地往前潛泳,速度之快絲毫不比平地走路遜色。
魯斌估摸著百步闊的河面,此人大概六十息左右就能抵達對岸,儘管年輕的盜賊是入侵者陣營裡的佼佼者,也不由地為他暗贊幾聲。
“游泳技能點滿的冒險者,如果死在我的手裡,被埋骨之地吞食轉化,不知道能不能蛻變出特殊的不死生物,比如溺死者、水伏屍之類的河流之殤。沒準還能作為組合卡,嵌合四星卡河谷獸浪,變成一組獨特的套牌。”
魯斌不想在一個探子身上用掉兩點法力,於是河對岸的眾多入侵者,包括“巨人之敵”的冒險者,目送這個擁有獨特過河技能的年輕盜賊,不用冒頭在河面換氣,直接潛泳抵達河對岸。
來自巨人之敵的工會成員,頓時發出勝利的歡呼,彷彿他們也成功過河似的,如此刺耳的聲音,立即引起附近資歷深厚的大公會冒險者的不滿。可是他們一句廢話都沒有說,而是立即召集人手聚集在一起,討論剛才發生在眼皮底下的“奇蹟”。
魯斌看著第一個上岸的入侵者,在清冷的晨風中不停哆嗦著取暖,隨即飛快地脫去被水浸溼的衣服,用力擰乾後重新穿上。
“嗯……沒有備用的衣服,也真是辛苦!”
魯斌沒等年輕的盜賊向河對岸的夥伴伸手招呼,暗中對自己的召喚生物下達攻擊的命令,只是為了執行添油戰術,特意派出四頭腐臭孤狼。
“嘩啦”一聲,藏身在地面厚厚的枯葉堆裡不死生物,幾乎同時躥躍而出,向踏上精靈王國領土的入侵者,露出被負能量淬鍊過變得異常鋒利的獠牙和利爪。
淬不及防之下,年輕的盜賊只能握緊慣用的匕首防護,左支右擋地差點失去身體平衡,只能就地翻滾躲避,不料當他奮力起身,背靠一棵合抱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