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背到一半,手中的劇本忽然被抽走,謹然微微一愣回過頭去正想讓後面的人別他媽搗亂,結果定眼一看,卻發現抽走他劇本的人是姜川‐‐這個之前還各種勸說外加挑剔試圖讓他不要演這部戲的人,這會兒匆匆掃了一遍臺詞本後,以字正腔圓的東京腔,把那臺詞本唸了一遍。唸完之後,姜川一掀眼皮子,發現這會兒自己正被人用崇拜的目光看著,他眉頭一鬆,將那臺詞本輕輕地往瞪大了眼看著自己的黑髮年輕人腦門上一拍,問:&ldo;看什麼?&rdo;謹然:&ldo;……你真會日語啊。&rdo;姜川:&ldo;不僅會,而且還聽出你的口音是不知道從關西的哪個小鄉下出來的鄉巴佬身上學來的‐‐&lso;阿里嘎多&rso;什麼的,噶什麼噶,毛茸茸的鴨子麼?&rdo;謹然:&ldo;……&rdo;撇開人身攻擊這塊不說,&ldo;毛茸茸的鴨子&rdo;六個大字被姜川那張一本正經的教訓臉說出來,不知道為啥真有一種讓人心癢癢的反差萌感……謹然心不在焉地意淫男神,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目光過於直白,正拿著劇本將那句臺詞重新唸了一遍試圖糾正黑髮年輕人的姜川餘光一掃,發現某個人正傻乎乎地看著自己,於是一挑眉:&ldo;我在說什麼你有在聽嗎?&rdo;謹然:&ldo;有。&rdo;姜川:&ldo;重複一遍。&rdo;謹然:&ldo;……&rdo;在黑髮年輕人那尷尬且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視下,姜川嘆了口氣,算是徹底服氣了,解釋道:&ldo;&lso;咔&rso;行濁化以後,雖然在五十音圖裡的標註是&lso;噶&rso;,但是如果作為某個單詞的中間音節跟在別的假名後面,在口語上就會發生改變,比如&lso;噶&rso;就會變成帶一點點鼻音的&lso;阿&rso;,&lso;謝謝&rso;就變成了&lso;阿里阿多&rso;‐‐鼻音變輕不能明顯,但是確實要用鼻腔發音,快速帶過‐‐&lso;噶&rso;是鄉巴佬的發音,鄉巴佬。&rdo;謹然:&ldo;……&rdo;將那劇本往謹然的手裡頭一塞,男人在黑髮年輕人震驚的目光中,將劇本臺詞上的,成為&ldo;齊藤太一感覺到白文乞來,內心出現了心理活動&rdo;‐‐謹然的臺詞功底相當不錯,這會兒的這一句臺詞雖然是中文,但是他也刻意用那種舌頭擼不直的小鬼子說中文的語氣念出來‐‐蹲在監視器後面的白巖歌老師一聽,直接低聲說了句:&ldo;可以。&rdo;靠在門邊認真看謹然表現的姜川和方餘也是稍稍站直了些,姜川淺淺蹙眉,又迅速鬆開:&ldo;他學日本人說中文倒是學得挺像的。&rdo;&ldo;這話你一會兒千萬別說出來,&rdo;方餘抽著嘴角乾笑,&ldo;他會說你人身攻擊的。&rdo;白文乞這邊也有些驚訝,初看謹然的造型和第一句臺詞,如果不是提前瞭解了下眼前的黑髮年輕人確確實實是中國人,他幾乎要以為他真的是個外聘演員……而這個時候,他跟謹然的對話已經進行到三分之一,兩人之間的氣氛伴隨著臺詞逐步深入也跟著火藥味漸濃,終於,當謹然手中的杯子&ldo;哐&rdo;地一聲近乎於砸地砸在桌子上,桌子&ldo;嗙&rdo;地一響,白文乞的臺詞恰到到處戛然而止,整個影棚安靜得恐怕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謹然和白文乞之間陷入片刻的沉默。而此時,和之前砸杯子的暴怒完全不同,就好像是將暴怒的情緒在一瞬間完全收斂了起來‐‐只見黑髮年輕人一笑,輕輕摘下了腦袋上的屎黃色軍帽放在桌子上,他轉過頭,黑色的瞳眸目光閃爍,唇角輕勾,壓低了聲音,說出了第一句日語臺詞‐‐【田中先生一直在這裡,這件事我是知道的。】那樣似笑非笑的模樣,笑意未達眼底,閃爍的瞳眸之中充滿了邪氣。此時此刻,圍觀的眾工作人員也不自覺地跟著入了戲,一雙眼睛死死地盯在黑髮年輕人臉上‐‐停頓了一會兒,又十分緊張地去看坐在他旁邊的人,彷彿還真的擔心他一個回答不好壞了事情,讓齊藤少佐直到田中就在他們腳底下的地板下面這件事……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下,白文乞微微一笑,抬起手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