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跳了起來,但是弄明白這不是炮擊或是進攻時,又安靜了下來。嘴裡一邊嘟囔著一些含糊的話語,一邊用手揉著自己酸脹的身體。
他用一種委靡而厭煩的口氣說:“上帝。我受夠這一切了。我們現在在哪裡?我們到底在這裡幹什麼?”
老兵說道:“快過來吃東西。”
他們在一片沉默中嚥下了老兵舀來的小米粥。粥開始涼了。有些士兵現在更希望多睡一會兒。然後他們被命令出發了。他們沿著被嚴重毀壞的街區緩慢地走著,當他們被告知要注意炮彈或是飛機時,大家都迅速地趴到地上,然後又從地上站了起來……
德國士兵們來到了一片被戰火嚴重破壞了的城市的一角,在廢墟中,有一輛巨大的“虎”式坦克。這輛坦克在廢墟中軋出了一條深深的溝壑,但是一顆反坦克地雷炸斷了坦克的右邊履帶。雖然如此,坦克依舊在向那些附近的敵人發射著炮彈。
在廢墟里隱蔽著的蘇聯士兵看來是在等待中國人攻上來,那些中國人的陣地離他們非常近。紐曼和沃爾夫在一片有一個凹坑的瓦礫堆裡坐了下來,前面的大約800米的區域和後面500米左右的區域。都是一片瓦礫。他們喘著粗氣把所能舀動的瓦片和石塊放到坑底,坑底是一汪黑糊糊的積水。他們在茫然的沉默中看著對方,已經說完了一切在這種場合下所能說的話,生命在此時成了一種等待。他們所經歷的那些事情足夠讓他們瘋狂了。
沃爾夫看著紐曼說道:“你看起來真髒。”…;
紐曼苦笑著說道:“我好象病了。”
沃爾夫回答道:“他們都病了。”他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們周圍這個被摧毀的世界。他們的眼睛相視了一會兒。紐曼注意到了沃爾夫的面容裡有一種深深的倦意和消沉。
是啊!作為一名德國人,為什麼要跑到這麼遠的地方,為“布林什維克瘟疫”作戰呢?
他們旁邊的“虎”式坦克開了一炮,對面的中國人隨即回敬了五六發炮彈。炮彈將一些瓦礫炸得四處飛濺。這些炮彈一下子打倒了幾個蘇聯士兵,慘叫聲頓時響成一片。突然這一切讓一些蘇聯士兵再也不能忍受了,他們陷入了完全的沮喪中。他們的哭泣聲引起了沃爾夫的注意,他有些惱怒地看著這些紅軍士兵。
“現在看在上帝的份上!起來戰鬥!你們這些笨蛋!”
“就讓中國人打死他們吧!他們反正都是要死的,也不能夠做什麼。”一位德國士兵冷冷地說道。
一陣強烈的戰慄傳遍了紐曼的全身,一陣劇烈的爆炸聲讓他立刻趴在了地上。
遠處傳來坦克履帶的軋軋聲,紐曼小心地抬起頭。向前望去,他看到剛才哭泣的蘇聯士兵都已經成了血肉模糊的屍體,遠處的硝煙中,一輛車身繪有大大的黑紅雙色“人”徽章的中國坦克慢慢的軋過瓦礫堆,向這邊駛來。
“虎”式坦克再次開火了,這一次因為距離較近,中國坦克被擊中了,紐曼看到這輛坦克的車身瞬間火光一閃,鋼花四濺,接著便冒出了黑煙。象一下子失去了生氣般的停了下來。
紐曼緊緊地盯著這輛中國坦克,因為它並沒有象他想象的那樣爆炸,這時不能動彈的“虎”式坦克再次開火了,德國炮手打得異常準確,中國坦克的炮塔被擊中了。一下子被掀到了一邊。紐曼看到兩名中國坦克手從車內敏捷地跳了出來,兩個人的褲子著了火。但他們在地上一滾,藉著躲避子彈的機會,用地面上的溼泥撲滅了身上的火焰,然後閃身躲到了一處斷牆之後。就在他們躲避的時候,周圍的蘇聯士兵向他們不斷的開槍,但都沒有能夠擊中。
“虎”式坦克再次開火,跟在剛才中國坦克後面不遠的一輛自行突擊炮被擊中了,立刻著起火來。
“幹得好!”一位德國士兵興奮地大叫起來。
但他的聲音很快便被淹沒在了巨大的爆炸聲裡,不知從哪裡射來兩發炮彈,紐曼的周圍一時間碎石亂飛,遠處的一座牆壁轟然倒塌,險些將這名德國士兵埋在裡面。
紐曼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他看見了一輛中國坦克,黑洞洞的炮管正對著他和沃爾夫所在的方向。
“趴下!”沃爾夫用力的將紐曼拉進了一個彈坑裡,這時中國坦克開火了,紐曼聽到炮彈掠過自己頭頂的聲音,接著便是一聲巨響,和灼人的熱浪。
慘叫聲再次傳來。這一次似乎有德國人受傷了。因為紐曼聽到有人用“德語”哭喊著“媽媽”!
“虎”式坦克再次開火,但這一次中國坦克沒有被擊中,德國人射出的炮彈在它身邊爆炸,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