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弟子身犯殺劫,怎的是我弟子上榜,如此謬誤,實在太過欺人了吧!”
元始笑道,“我門下弟子不過是殺劫之緣由,論及根行因果,都當不得上榜之神,師弟門下多是羽毛禽獸之屬,不修道行,不明自身,為禍世間以致生靈塗炭者不在少數,如此修士,怎當得道門弟子,若不上榜,連神道都入不得,只恐淪為齏粉。”
通天大怒,“你我一體同人,分掌兩教,你安敢如此欺我!”
元始依舊笑顏,“怎的是我欺你,實在是門下平日胡為亂作,不知順逆,人言獸行,況你往常收徒不擇根行,一意收留,此乃我與大師兄共商所定,又非我一家獨言,善惡是非,自有公論,師弟何必強言!”
當著這麼多門人弟子被元始搶白,通天教主惱羞成怒,轉頭看向老子,怒聲喝問,“大師兄,你也是這般計較,與二師兄齊來欺我?”
老子長嘆道,“然則師弟門下到底是魚龍混雜,玉石不辨,你二師兄所言,未嘗不在道理。”
通天見兩人齊心,更見惱怒,方要說話,就見列旁弟子中走出李基,向三人各行一禮後侃侃說道,“本來封神之事乃是師尊共兩位師伯商議簽訂,弟子無甚發言資格,只是事關我教中弟子,弟子不得不說。適才二師伯言說我門中出身多為羽毛禽獸,豈不知二師伯門下也不過是些沙石爬蟲,俗話說得好,自身不正,何以正人,二師伯門下弟子尚且難以顧全善管,何來我截教中指手畫腳!”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崑崙腳下風雲湧
早見元始處處逼迫,李基胸中早已憋了一肚子火,其實又何止是李基,截教在場門人無數,只不過懾於元始天威,不敢多言,李基卻是沒這麼多講究,骨子裡的自由平等還是根深蒂固,此時翻湧上來,再也忍耐不住,將自己所想娓娓道來,如話家常。
李基如此說,倒也不是空口白話,平白亂說,想闡教門下黃龍真人乃是一頭黃龍得道,而玉鼎真人乃是一塊先天玉石得道,雖然不凡,但若要強說是爬蟲沙石,倒也無錯。
龍乃鱗蟲,玉石再好,也只是山石。
元始大怒,被一個小輩當面斥責,聖人的麵皮哪裡還掛得住,便要出聲,就聽高座上的通天笑著說道,“你接著說便是,勿需顧忌。”
老子倒是對李基頗為欣賞,聽通天如此說,也是笑著說道,“通天賢弟,你這弟子哪裡會顧忌什麼,李基,你既有想法,便說來聽聽,莫要說你這幾位師伯師尊頑固不化,聽不得門下弟子之言,只是言辭之間注意一些。”
李基向兩人略略躬身,“多謝師尊師伯。”聽老子如此說,元始也不好再說什麼,任由李基說下去。
“二師伯既然談及出身,弟子昔日化形得道日晚,沒有見過當年紫霄宮內道祖講道的盛景,卻也知道當年在紫霄宮聽道的,不獨獨都是資質稟賦絕佳之人,萬物生靈可見紫霄者均可一往。弟子愚鈍,竊以為家師之行事,乃是得受道祖之風範,有教無類,教化生靈之根本。西方兩位教主也說,世間無不可渡之人,一切眾生,皆有佛性。佛門廣大,尚可渡盡眾生。想我道門,難道只擇賢良者。而捨棄愚頑,尚不如佛門!”
老子一笑,“佛門說要渡盡眾生。本就是虛妄,如此安可實現!”
李基灑然一笑,“大師伯言之有理,只是世人每多愚昧,如此以往,卻怕是信佛者多,仰我道門者少了。”
通天冷然說道,“那佛門欲要宣揚,普度眾生,怎得東進!”
李基心中慘然一笑。“老師啊,這次封神過後,便是別人大興,道門衰落。佛門廣進了。”面上不露分毫,依舊接著說,“弟子認為,既然是考校門下根行。最好莫過於憑藉各自機緣,大劫中各分品類,到時玉石自現,也是順其自然,生滅消長,造化之數。”
元始自然不願,通天搶先說道。“如此倒也不失為一個妙法!”
老子笑著說道。“既是如此,便依此法。”能免去兩聖相爭。老子自然同意。
眼見自己跟老子前來逼迫通天,不想竟是如此結局,元始心下忿忿,卻也無法,只得應道,“那便各安天命,各憑手段!”說罷起身拂袖而去。
老子無奈一笑,衝通天辭別,通天心下舒暢,笑吟吟的說道,“大師兄慢走,這封神榜便由師弟送去紫霄宮吧。”
老子點頭,大袖飄飄,宛若雲龍,倏忽不見了。
封神之事既然已定,眾仙散去,通天執了封神榜來到紫霄宮,鴻鈞道人什麼都沒說,依舊將封神榜掛在紫霄宮內,另取一木鞭,有三尺五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