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止不住。她不由自主地動了動自己的腳。
“你的委託人一直是這麼做的?”
“是的。他一定會這麼做。”
“一次例外都沒有?”
“沒有。”
“在大出家作案時,你的委託人也事先去拜訪過?”
“拜訪過。”
神原辯護人挑釁似的輕輕揚起下頜:“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我的委託人總共去大出家勘察過三次現場,第一次是在去年年底,十二月二十四日的夜晚。”
整個法庭都炸開了鍋。井上法官不得不猛烈敲打起木槌。
今野證人提出要喝水,野田健一遞給他一瓶礦泉水。證言中斷了一段時間。喧鬧平息後,旁聽者和陪審員們都難以掩飾內心的驚恐和激動。
神原辯護人重新開始詢問:“你的委託人具體是在幾點,以怎樣的方式拜訪大出家的呢?”
“他與參與此次行動的兩名同伴一起受大出勝的邀請,以打麻將的名義前去拜訪。大出家有專用麻將室,裡頭設定有高檔麻將桌。三人到達大出家的時間是將近晚上九點,離開時已是凌晨兩點多。”
“在大出家滯留的時間相當長。”
“因為要打麻將。”今野證人微笑道,“這倒不是純粹的藉口。順便一提,那天的麻將只有我的委託人一個人在輸。畢竟另有目的,他有點心不在焉了。”
“那天夜裡,你的委託人去大出家的目的,在於檢視房屋結構並與家人見面,沒錯吧?”
“是的。他們一到大出家,大出夫人就出來打招呼,還在大出勝的引導下,在他母親的房間裡見到了他母親。”
“和俊次見過面嗎?”
“和夫人一樣,大出勝也叫了俊次,可他並沒有露面。據說大出勝為此十分惱火,斥責他不出來向客人打招呼,太不像話了。”
“那次拜訪時,你的委託人幾乎一直在麻將室裡嗎?”
“是的。但他曾以上廁所或活動腿腳為藉口,瞞過大出夫人走出麻將室,去各處檢視,每次花的時間都很短。”
“這樣就能完成勘察任務了?”
“對他來說,這就夠了。還有,聽說當天他拿到了房屋設計圖。房屋竣工至今已超過三十年,設計圖十分陳舊,改造和重新裝修的部分都未反映在圖紙上。那份圖紙只能提供大致的情況。”
“在拿到設計圖的同時,你的委託人應該從大出勝那裡得到了家人居住位置的情況。”
“是的。”
“廚房在哪裡,浴室在哪裡,俊次的房間在哪裡,等等。”
“是的。不過,我的委託人還說,光有這些資訊還不夠,為了加強實際感受,必須用自己的眼睛一一觀察、確認。有人實際居住的房間,往往會有一些不到現場無法瞭解的情況,例如傢俱電器的擺放位置,設計圖上畫著的窗戶有沒有堵住,等等。”
神原辯護人放下檔案,兩手空空地站立著。他臉上的表情表明,目標已經明確,不必拐彎抹角,只要發起最後攻擊,定能一舉拿下。
“這麼說,你的委託人當天一直沒能見到俊次?”
“聽說大出勝利用麻將室的電話,還吩咐他夫人去叫了俊次好多次,但他就是不肯露面。大出勝還發火說,今天叫那小子不要出去,他就鬧起了彆扭。我的委託人還和同伴一起安慰過大出勝。”
“見不到俊次,你的委託人不會很為難?”
“倒也不會。即使當天夜裡見不到,以後還會有機會。因為正式行動要到半年之後,我的委託人不必太著急。可是,在一個偶然的情況下……”今野證人慢慢說道。
“偶然的機會?”
“我的委託人要喝水,去廚房時遇見了俊次。”
神原辯護人也緩緩地問道:“那大概是什麼時候的事?”
“當時,放在廚房的小電視機正播放著NHK的新聞節目,那天夜裡在下雪,對吧?大雪一直下到天亮。”
“是的,首都圈播報了大雪預警。”
“據說那時,電視畫面上出現了氣象圖,就是NHK報道天氣時常見的那種。”今野證人用手在空中比劃出一個四方形,還指了指左上角,“播出新聞和天氣預報時,螢幕的這個位置上不是會顯示時間嗎?”
“嗯。是的。”
陪審員們都在點頭。
“我的委託人看到電視機時,時間顯示為凌晨零點零八分。”
野田健一立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