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安排,真是太好了!馮處長,楊經理,這讓我怎麼感謝你們才好啊!”
聽完馮嘯辰的安排,姚偉強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雄心壯志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馮嘯辰提出找一家德國企業與他合資,這件事本身對他來說就是好事。這幾年,姚偉強走南闖北倒騰軸承,也賺了一些錢,但畢竟還是小打小鬧。他在金南被稱為“軸承大王”,這個大王的前面需要加一句話,那就是山中無老虎,否則哪輪得到他當大王呢?
姚偉強本質上說只是一個農民而已,走出門去,天然就比城裡人矮了半截。他的身家已經有幾十萬,也買了嶄新的西服來作為門面,想顯得有點身份的樣子。但當他走進那些國營企業,哪怕只是見一個小小的供銷科長,都得點頭哈腰,奉上幾盒好煙,否則做不成生意還是其次,人家是真敢打電話給保衛科,叫人把他轟出去的。
如今,突然有人告訴他,有一家德國企業願意跟他搞合資,不管雙方的股權怎麼分配,最起碼,他是能夠成為中方經理的,與現在站在他身邊的楊海帆是一樣的身份。他幻想著,如果自己以一家合資企業中方經理的身份再出現在眾人面前,能夠收穫到多少豔羨和崇拜的目光,那些小供銷科長們,還敢對他頤指氣使嗎?
“馮處長,楊經理,我請你們吃飯吧!”姚偉強終於想到了應當如何表示自己的謝意,那就是請人吃飯了。
馮嘯辰故意逗他道:“姚師傅,你不是說身無分文了嗎,怎麼請我們吃飯?”
姚偉強面有難堪之色,支吾著說道:“請馮處長吃飯的錢,我還是拿得出來的。我常年出門在外,肯定要帶一些錢的。”
楊海帆笑道:“你不說我還真沒覺得,咱們早上從桐川出來,到現在為止也就只吃了半包餅乾,我可真是餓了。嘯辰,你也沒吃晚飯吧,要不咱們就到陳經理這裡吃點,陳經理的手藝可真是不錯呢。”
“對對對,我到新嶺來的時候,也在這家春天酒樓吃過飯,廚師的手藝真的很不錯。今天說好了,我付賬,你們都不能跟我搶哈!”姚偉強像是怕被人爭了付賬的機會,忙不迭地說道。
馮嘯辰和楊海帆果然沒有和姚偉強去搶付賬的機會,讓他請客在酒樓裡吃了頓飯。依著姚偉強的意思,該擺上八盤八碗,才能顯出隆重。但馮嘯辰豈會讓他如此浪費,只是點了三個菜,要了一瓶當地的普通白酒,花了不到10塊錢的樣子。姚偉強拉著服務員要求加菜,服務員卻只是看著馮嘯辰,笑而不語。姚偉強也就知道在這個地方自己說話不管用了,只能悻悻然地作罷了。
知道馮嘯辰在酒樓吃飯,陳抒涵也過來看了一下,陪著大家喝了一杯酒。楊海帆這半年多來過好幾回新嶺,每次都是在春天酒樓裡吃住和落腳,與陳抒涵也混得挺熟了,打招呼的時候還透著幾分親暱。
次日,馮嘯辰拎著一袋子價值不菲的禮品,去看了一趟冶金廳的副廳長劉惠民,然後便開著一輛吉普車回來了。吉普車是劉惠民打電話從南江鋼鐵廠借來的,名義則是借給重灌辦的領導在南江期間使用。馮嘯辰開上車,載著楊海帆、姚偉強以及父親馮立,一路疾馳,前往桐川。
“海帆,辰宇公司的業務做起來,也該買輛車了吧?”
路上,馮嘯辰對楊海帆提議道。他骨子裡還是一個穿越人士,凡事都是拿後世的標準來衡量的。在後世,一家經營業績良好的合資企業,怎麼也得配上幾輛好車的。沒有車,稍微想辦點事情都不方便。
“公司現在剛剛步入正軌,買車的事情,還是先擱一擱吧?”楊海帆答道。
馮嘯辰道:“有輛車,你們到新嶺來辦事就方便多了。坐長途車既不舒服,也耽誤時間。再說,你們畢竟是合資企業,連一輛車都沒有,豈不是讓人瞧不起?”
馮立聽不下去了,斥責道:“嘯辰,你瞎出什麼主意?哪有剛賺了一點錢就這樣大手大腳的?一輛車,怎麼也得四五萬吧,抵多少工人一年的工資了。”
“錢這方面,倒還不是太大的問題。”楊海帆道,“公司的利潤水平還是挺高的,買輛車沒什麼壓力。我主要考慮的是,一旦有了車,地區和縣裡的領導可能都會打主意,到時候伸手找咱們借車,咱們是給還是不給呢?”
馮嘯辰啞然失笑了,他現在就開著人家企業裡的車呢。楊海帆說得對,上面的領導伸手要借,你是給還是不給。如果給,那這輛車就相當於幫別人買了。如果不給,又難免會得罪領導。最好的辦法,就是乾脆不買車,這樣一來,也就省了許多事情了。
“其實吧,你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