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梵……”陳芸芸掩飾不住地驚訝:“你胸……好大啊!”
☆、就這樣遇見了(三)
軍訓持續兩週,每天早上和下午都要站軍姿半小時,立正、稍息、報數、向左轉向右轉都能練個兩三天,九班六十四個人,男生三排女生三排,高一還沒有分文理,男女生比例幾乎能維持在一個合理的水平。
軍訓的時候,相互之間連名字都還不知道,會被關注的無非就是那些個子特別高或者身形特別壯的,再有就是特別漂亮的,個子不算太高的夏小滿,沒有成為一個醒目的標誌。
站在高個子一側的陸煒常跟小滿打招呼,每次休息的時候還沒來得及過來聊兩句,紀曉梵一出現他就乖乖地閃到了一邊,小滿說紀曉梵把人家嚇得心裡都有陰影了,紀曉梵憤憤不平:“呸!我心裡才有陰影呢。”
宿舍熄燈後的夜談如約而至,陳芸芸每天都會抱怨自己比前一天又黑了一些,就算每天防曬霜塗三層整張臉像日本藝妓那樣都沒用。曾厘只關心自己是不是比前一天瘦了。而蘇月,小滿發現,宿舍的夜談她幾乎沒有出過一句聲,但小滿也觀察到,從她床上,每晚到她們夜談結束,都還會透出微微光亮。
“我沒說錯吧,咱班男生質量都挺高的。”陳芸芸的話題,是個有八個都跟男生有關:“你們有沒有看到我說的那個仙道,在第三排從左邊數第三個。”
第三排從左邊數第三個……
軍訓的時候小滿也曾有意無意地望向他,對於排隊那件事,小滿給兩個人各打五十大板,她在沒有了解清楚的情況下就急躁地指責,這是她的不對,但穀雨如果能開尊口解釋一句,興許兩人還能成為像跟陸煒這樣的朋友。所以小滿在軍訓過程中曾經找機會望向他,思忖著,如果他能對上她的視線,稍微露出個友好的表情,也就算是顯示了他的風度。
結果是令人遺憾的。
這個眼神永遠都沒有焦點的,傲慢的傢伙。
“你們誰還有多的熱水?”紀曉梵同志在洗手池永遠都有做不完的事。
小滿是洗冷水的,熱水沒打,曾厘說自己還有半壺,紀曉梵找到那個紅色的暖水瓶,發現是空的。
“喔,好像被我用掉了。”陳芸芸嘻嘻地從蚊帳裡探出個頭。
“你每次都這樣。”
“嘻嘻,明天中午請你吃飯。”
“你說的哦,我要吃雞腿。”
“沒問題。”
這邊兩人愉快地達成一致,紀曉梵還在把那幾個熱水壺一個一個地拎起來,終於找到一壺沉甸甸的,“誒,綠色這個小壺是誰的?蘇月,是不是你的?借我點兒!”
其他的人都沒出聲,而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的蘇月也沒有出聲。
小滿瞄到蚊帳裡微微透著的光亮,在那一瞬間暗了下來。
裝沒聽到啊……
化解這份尷尬的是玻璃窗被敲打的聲音,伴隨著宿管大媽的責罵,紀曉梵關掉她那盞應急燈,灰溜溜爬到床上。
宿舍安靜了,小滿甚至聽到了起起伏伏均勻的呼吸,她翻了個身,看到在她斜上方的那張床上,微弱的光,又顫顫地亮了起來。
軍訓結束,高中學習生涯正式開始。
女生在排座位時沒有特別優待,但也不至於被一個個子更高的男生擋在前面的道理。
夏小滿坐得直直的,但要越過穀雨的背脊完整地看到班主任那張像彌勒佛一樣的臉,仍然很困難。
“我叫許懷芳,以前的學生都叫我‘阿芳’,也有的叫我‘小芳’。”
不管是初中高中還是大學,學生們都想要遇到這樣的老師,要麼很帥,要麼很幽默。
不惑之年的許懷芳一點都不帥,但是他很幽默。
“你們來附中是為了什麼?”還沒等人回答,他自己倒很激昂地接下去:“為了考重點對不對!”
鴉雀無聲……
許懷芳萬分失望:“怎麼這麼沒有默契……集中精神不要發呆……再來一次,你們來附中是為了什麼?”
這一次,陸煒帶頭喊了起來:“為了考大學!”
“很好!目標很明確!”許懷芳三言兩語教誨了學生們要做什麼,然後話鋒一轉:“你們對愛情好奇我也理解,今天早上我就看到有男同學買好早餐在女生宿舍門口等著了,我奉勸各位男同學,不要急,你們的女朋友現在還在讀幼兒園,你們不讀書,就考不上好大學,就找不到好工作,就掙不到錢,你們現在拿本來應該背單詞的大好時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