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地說:“你個孬種。”
2006年,小滿生日,他給小滿寄去一盞檯燈,作為生日禮物。
小滿給他打電話,跟他說北京好像又汙染了,出門記得戴口罩。
大二寒假,跟家裡出國去玩,在上海起飛,他說去找同學,比家人提前兩天去,到了就跟小滿打電話:“夏小滿,快帶我去吃好吃的!”
小滿到傍晚才從兼職的地方過來,陸煒從麥當勞換到肯德基又換到必勝客,最後是在星巴克等到了她。
“夏小滿,上海怎麼這麼冷?”
“冷?能有北京冷嗎?”
“快陪我去吃飯,吃完飯陪我去買衣服。”
“好呀,想吃什麼?”
兩個人最後吃了熱騰騰的雞公煲,小滿堅持要付錢,陸煒沒有攔著。
吃好飯兩個人在南京路上逛,陸煒去試衣服,小滿就在旁邊,幫他抱著他脫下來的外套,時而幫他整理試上身的衣服,也會給點評。
這件顏色不深不淺的,很怪;這件太長了;這件沒有口袋,不方便;這件還行……
陸煒不厭其煩地試著衣服,直到商場陸續關門,他手裡拎著袋子,小滿在他身側,哈著氣,搓著手。
“你看,我說上海冷吧,你怎麼連手套都沒有?”
“原先有的,剛才下地鐵下得急,落在……啊!你你……”小滿看著陸煒像變魔術似的從袋子裡掏出一副手套,不可思議:“你會□□術啊,什麼時候去買的?”
陸煒得意地笑,不由分說地拉著她的手,把手套套上去。
小滿一臉滿足:“陸煒啊,你真是好閨蜜!”
閨蜜麼?
陸煒笑笑。
2007年,小滿20歲生日,陸煒給她寄了一個杯子。
小滿好像很忙,盲到都忘了自己的生日,當天沒收到快遞,第二天收到時才想起來,原來生日已經過了。
大三暑假去上海參加比賽,順便去見了一眼小滿,這個自從上大學就幾乎沒回過家的女人很忙,忙著兼職,忙著賺錢。她說這個會議很早就已經安排好了,她實在是不能缺席,他提了個很好的建議,跟著去。到了會議展廳,小滿被同事拉走了,他在外面轉了轉,弄了個別人的牌子,掛在脖子上,混了進去。
碩大的會議廳,二層被透明玻璃隔著,換上西裝的小滿頭髮盤起,很認真地工作。
她渾身都散發著一種,知性的美麗。
2009年,穀雨似乎在為要不要出國而猶豫,這些年,穀雨心中在想什麼,實話說陸煒猜不透,他怕穀雨這一走,八成就不回來了,小滿以後再也見不到他,四個人朋友一場,好聚好散罷。
於是他打電話問小滿,要不要來北京看周杰倫的演唱會。
小滿說好啊。
演唱會那天很冷,小滿在他和紀曉梵中間,跟著唱蝸牛,唱星晴,唱爺爺泡的茶,唱到後面,嗓子啞了,北京第一場雪開始下。
穀雨直到最後都沒有來,小滿一個人走在雪地裡,第一次走這樣的雪地她很不習慣,顫顫巍巍的,隨時可能要跌倒。
陸煒跟在後面,看著很心疼,他想要過去,被紀曉梵拉住。
紀曉梵說別去了,讓她一個人靜一靜吧,這些年,她太壓抑了。
說不去,可最後看不得小滿摔倒,最快衝過去的還是紀曉梵。
雪下了一夜,第二天放晴。
小滿回上海,陸煒假裝說自己有個臨時工作機會,買了機票後腳就跟著過去了。
他到的時候小滿還在公司加班,陸家嘴高樓一幢接一幢拔地而起,透過堅硬的玻璃望出去,是沒有熱度的萬家燈火。
小滿說要等一個視訊會議,半小時後才能下班,公司當時沒什麼人,陸煒就在會議室的角落裡,一邊喝著奶茶一邊等她。
她忙著看材料,很厚的一沓,手機放在橢圓形長桌的另一端,響起來的時候她讓同事幫看一眼是誰的,同事說,是個陌生的號碼,估計是推銷的。
小滿說那你幫我接一下吧。
那位男同事把電話接起來,陸煒坐得近,聽到他餵了兩聲,電話那頭好像有男人的聲音問了什麼,同事問了句你哪位,然後那頭電話就掛掉了。
小滿問說是誰,同事說還真是推銷的,小滿沒多想,視訊會議開始,她把材料在桌上敲敲整齊,端坐著,面帶微笑。
再回北京的時候,聽說穀雨決定去留學了。
他沒去問,為什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