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多米開外的地方,朝著這邊走來。
——站住!!!——
薄薄的唇邊,我第一次感著他身上暗藏的霸氣。這種霸氣,讓我已寒的心更添上了重重涼意——他,的確是蘭陵王。
——殺了我,你就可以替村上的人報仇!!——
一道寒光劃過他與我只有兩米之距的半空,穿入
[碧落黃沙為紅顏,重踏周土已忘君:第一百九十六章 放下執著,與仇恨]
血,瞬間濺在握著匕首的手上,若如慘笑的紅梅,朵朵而開。
紅,驀然映在玄冰利刃的周圍,渲著衣襟的銀白,滴滴而落。
我,竟然真地刺向了他。
而他,除卻唇邊的那抹笑,竟連一寸都未後退。
——殿下——
——不要過來!!!——
蘭陵王的令,如著傳聞中的一般嚴明,遠處的男人硬是停在了遠處,未在上前。
顫抖的手,突然抽回,我——我居然真地下了手;我——我怎麼可以用匕首去殺他呢?在二十一世紀,我連一隻雞都不會去殺,可是,可是此刻鬆開手,掌心中印入紋路的血清晰灼目。
“我”
搖著頭,我向後退著,櫻唇半張。
“我,你你為什麼?”血濺的那刻,我絲毫沒有覺著報仇的快感,反而,反而心在那一刻猛然而顫。
“因為我要告訴你,無論是你看到的,或是聽到的,都有可能不是真的”
“你說,說什麼”
我,錯愕地看著他。
“你太過執著”
“執著?”回首而望,那堆堆墳冢再入眼瞼,我默然低語,“執著?”
“如果我說,我不是滅了鄭家村的元兇,你會信麼?”
“可是”
“你,你猶豫了”
我猶豫了,猶豫在他的問,猶豫在我的答,猶豫在我們之間的話語中。
——那一日,殿下他看到這邊有異樣煙火,讓我們快騎而來檢視,卻不料,鄭家村裡除了姑娘你之外,就不再有活口。——
那一日,我聽見的話,原來,原來他是讓下屬來看是否有活口。不是殺人滅口,而是要救人我,我居然,居然誤把他當作
“我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我”
“不,你沒有錯,只是太過執著”
他的笑依舊未去,他的話仍舊淡如清風,他的血繼續滴流。
“你的傷”
愧疚,自責,我的心忽而一陣空蕩。
“我沒事”
話語間,他頎長的指猛地抽去胸前我插入的那把匕首,伴著一柱血花的濺出,他的眉微微一蹙。
“高蘭陵王”
“叫我長恭”
“你”
“我原本和你一樣執著,只是,蘭兒,學會放下”
“放下”
“我只想告訴你,放下你心裡的仇與怨,忘卻深藏的恨與痛。”
“你的傷”
顫著身子,我向他走去,眸中難鎖的淚,滴落而下。我錯了,我真的很錯,一直以來我都認定著一個錯誤,直到此刻,他用著自己的身體,自己的性命告訴我,我的錯是這般荒唐,這般離譜。
“你是這天底下,第一個傷到我蘭陵王的人,現在,不知有多少人在羨慕你,笑一下,不要這般傷楚”
雖然堅持著,雖然淺笑著,可淡淡逝去的唇色告訴我,他的傷並不輕。
“別說了,我們去看大夫”
“呵”
一陣清風拂過我的羽睫,銀白的身影瞬間下落
——殿下!——
——長恭!——
[碧落黃沙為紅顏,重踏周土已忘君:第一百九十七章 指間亂倒,金瘡藥]
他,只是跪下,但未倒下,膝上的泥雖汙,卻不比他衣襟上愈加盛放的紅色牡丹那般耀目。
齊國的戰神,邙山大捷的英雄,他——蘭陵王,居然因我,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而受傷。
“我沒事就是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有力”他的唇邊,竟還留著一絲玩味。
“我”
“殿下”
“季平,金瘡藥和你的外袍給我。”略帶憂傷的眼眸朝向身側那個被他喚作季平的男人,淡言道。
“殿下,你的傷”
“我自己會解決”
短短的對話後,高長恭披上了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