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副。
富良滯了下,點了點頭,只怕心裡可不知道多冒火。
……
京城對香港島之變到底會是怎樣的評價葉昭不知道,現在也只能等,畢竟不是後世,一個電話,就可以通曉京內情形。加之發逆作亂,就算六百里加急,一來一回間也要十幾日時光。
佛山鎮乃是廣州第一重鎮,彙集了兩百多行作坊,絲織工人一萬七千餘人,棉織工人高達五萬人,全國十八行省均在佛山設有會館。
是以當聞聽錦二奶奶售賣地產出了問題,葉昭倒不在乎她拿自己當槍用,卻是樂得到佛山走一走,無非想見識下這個大清國手工業基地的風采。
不過陶家的莊子在鄉下,馬車卻是從佛山鎮東側的官路而過,就是想走馬觀花都不可得。
前後兩輛馬車,打頭的馬車車廂紅幔罩頂,紫呢鑲邊,倒是符合女主人一貫的華麗。
葉昭則坐在第二輛馬車車廂內,一副富家公子哥打扮,瑞四、蘇納騎馬跟在車廂兩側。
王家窪,想來村落本來應是王姓大族,但現在有數百畝良田歸陶家所有,村子稀稀落落散落著百餘間村舍,所居幾乎均為佃農長工。
村東頭有一棵枝葉茂盛的古樹,綠意盈然。東頭第一家卻是一座青牆灰瓦、黑漆木門石頭臺階的氣派小院,和其他人家絕然不同。這家人家即是陶家在王家窪的莊頭,負責幫陶家收取地租、租賃土地農具的管事兒。
錦二奶奶和葉昭在院前停了車馬,莊頭王麻子早就迎了出來,他四十多歲年紀,顧名思義,小時候出天花,臉上斑斑點點的,小眼睛更透著狡詐。
“夫人,您到了,陳老爺、杜老爺和張老爺都候著呢!”王麻子賠著笑,至於葉昭,他只是看了一眼,沒見夫人信裡提到,不知道這富家公子是何許人也。他嘴裡的三位老爺即是準備買下王家窪田地的佛山鄉紳。
王家窪的良田是陶家幾處田產中最為要緊的,可以說曾經是陶家的命脈,畢竟就算是商人發了財,也最喜歡用來購買田地,這是千年來的傳統使然。
陳、杜、張三位老爺是佛山有名的行尊,早就覬覦陶家在佛山的田產,聽得陶家賣地,那還不如同見了血肉的餓狼撲上來?
而當豔光逼人、雪膩酥香的錦二奶奶走入偏廳時,陳、杜、張三位都含笑站起,年紀也都不小了,可目光隨著錦二奶奶蓮足輕邁,媚骨輕擺,卻都不由得泛起熱切之意,畢竟除非娼妓,甚少見到別家妻眷,就更莫說錦二奶奶這等美豔無匹、高不可攀的貴夫人了。
不過等錦二奶奶落座,三位老爺目光馬上收回來,一個個正襟危坐。
葉昭看得好笑,坐在右首第一位,搖著摺扇,心說三位老爺可不知道多想偷了錦二奶奶,可惜,這幾人一看就知道色大膽小,也只能做做春夢罷了。
錦二奶奶既不介紹葉昭,自也無人知道他的身份,陳、杜、張三老爺還以為他也是來競爭土地的,看過來的目光就頗不友善。
對於錦二奶奶這個母老虎,葉昭不知道怎麼,好似這“愚笨如豬”的印象就一直轉不過來,明明知道這是個厲害角色,甚至現在賣掉陶家視為命脈的田產都可能是作樣子給自己看,令自己掉以輕心,以為她真就準備乖乖的聽自己擺佈,可背後不知道準備耍什麼手段。
陶家在王家窪這片土地,可是有祖訓不許賣掉的,她為了麻痺自己竟然用如此手段,幹冒大不韙甚至不惜和陶家宗族破臉,聽說前幾日在陶家祠堂,她可是將陶家幾房遠親長輩都給數落了一番,這些長輩平日就懼她,陶老二對遠親漠不關心,幾位老人平日多她資助,見她發了火,卻也沒人敢說話了。本來就是,陶老二闖的禍,卻要她一個婦道人家扛在身上,她又有多難?宗族中卻也有幾個明白事理的長輩。何況陶家上下,無不以錦二奶奶馬首是瞻,這幾房遠親,人家認你是親戚,要不認你那就屁都不是。
葉昭甚至都懷疑陶家這些遠親本就是錦二奶奶想法子搬出來唱大戲的,就是要自己以為她真的乖乖聽話,賣陶家祖傳良田,更是壯士斷腕,取信於自己,可見她的狠辣。真可說是一等一的人物了。
饒是如此,葉昭卻怎麼也談不上欣賞她,從最開始有人告狀聽到這個錦二奶奶母老虎的惡名起,一個蠻橫不講理的女人形象就躍然腦海中,後來再聞聽陶老二被欺壓的不成人樣,葉昭好笑之餘,卻覺得一個女人對丈夫若此,可不愚笨透頂嗎?
雖然見面後也不得不承認錦二奶奶的美豔,也漸漸領教了她的厲害,可說名下無虛,可葉昭卻是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