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會緊緊抱住俄國人,讓同伴砍去敵人的頭顱。
三個時辰內,第三營打退了俄國人六次大規模衝鋒,連珠炮因為過熱而出現機械故障啞火之後,百餘名官兵端起刺刀,擊退了俄國人第七次衝鋒,當滿身血汙的他們退回到陣地中,檢查子彈,上彈,重新在丘陵溝壑上架起步槍時,才發現身邊的戰友已經屈指可數。
管帶、副官帶、營參謀長全部陣亡,第一哨哨官張慶玉成為唯一倖存的哨級以上軍官,夜幕中,看著裡許外影影綽綽在集結的俄國人,看看身邊的弟兄,張慶玉動了動嘴唇,才發現自己聲音沙啞,嗓子火辣辣的痛,他用乾涸的聲音問道:“到子時了嗎?”
有一名半邊身子被鮮血染紅的戰士,勉力的從懷裡掏出懷錶,應該是富家子弟,隨即他歡呼起來,“過了,過子時了!”因為說話太快帶動了傷口,他大聲咳嗽,臉色變得蒼白。
張慶玉欣慰的笑了,長長的吐出口氣,目光從一個個滿是血汙的臉上掃過,說道:“兄弟們,我們唱首歌吧。”
眾人稀稀疏疏說好,隨即歌聲響起。
“於斯萬年,亞東大帝國!山嶽縱橫獨立幟,江河漫延文明波;千百兆民神明胄,地大物產博。揚我黃龍帝國徽,唱我帝國歌!”
“揚我黃龍帝國徽,唱我帝國歌!”
低沉而凌亂的歌聲漸漸匯聚成整齊一線,每個官兵手握鋼槍,大聲的唱著,雖然只有二三十人,卻好像,萬千人在同聲吟唱。
丘陵下,俄國人正在積聚力量,準備發起新一輪的衝鋒。
遠遠的數里外,別斯圖熱夫騎在高頭大馬上,身畔幾名軍官跟隨。
他一臉陰霾,今晚的攻擊行動頗為不順,不但丘陵高地遲遲不能拿下,哥薩克騎兵更遭到毀滅性的打擊,剛剛對中國軍隊右翼防線的衝擊,竟然遇到了鋪了乾草的土坑、絆馬索等等陷阱,尤其是中國軍隊收縮防線後,火力更猛。而大片空曠地帶的緩衝區,成了中國炮兵構築的死亡地帶,密集的炮火好似永不間歇,衝鋒的哥薩克騎兵、鄂羅斯戰士在其炮火打擊下,損失慘重,短短兩日,七千餘哥薩克勇士已經三停中去了兩停。
雖然對哥薩克人的性命並不看在眼裡,整個帝國統治下,能徵募的哥薩克騎兵超過百萬,但一直以來,哥薩克騎兵都是征服草原部落的主力,近萬名哥薩克騎兵,幾乎可以從突厥之地的最東端打到最西端,可這次短短兩日間,這支彪悍的騎兵軍團就失去了戰鬥能力,甚至可以用全軍覆滅來形容。
這場戰爭,只能用攻克突厥斯坦來掩飾實際上的慘重損失,若不能擊敗中國人,只怕回國後,等待自己的是軍事法庭的審判。
咬著牙,別斯圖熱夫將後備步兵團不斷投入前線,更派出一支1000人的突擊隊繞過雙方絞殺在一起的陣地,去突襲突厥斯坦城,卻不想遭到對方火槍騎兵隊的截殺,據逃回來的步兵報告,突擊隊龜縮在東方十里外的一片樹林中抵抗,自己已經遣出了援兵,只是不知道戰局如何。
早知道中國人有一支千餘人裝備精良的騎兵,一直未見投入戰場,原來在守護突厥斯坦城。
戰場上的推進處處受阻,中國軍隊就好像厚厚的鋼板,異乎尋常的強硬,別斯圖熱夫漸漸感覺,自己主動發起對中國人的戰爭,集結兵力妄圖以閃電戰擊潰中國人的戰術,好像不是明智之舉。
如果逐步將步兵團投入戰鬥,慢慢試探攻擊中國人的硬度,以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來完成這次戰役,或許效果更好。
西北方向,突然傳來密集如悶豆般的槍聲,別斯圖熱夫微微一怔,聽聲音,好似槍聲從炮兵陣地方向傳來。
“去看看怎麼回事。”別斯圖熱夫臉色冷峻的好似岩石,幾匹快馬飛馳而去。
十幾分鍾後,遠方數匹馬奔來,離得老遠,就聽有人驚叫:“中國人,中國人的騎兵殺進了我們的炮兵陣地……”驚恐喊叫計程車兵滿身血汙,顯然來自炮兵陣地的警衛部隊。
別斯圖熱夫一呆,中國人的騎兵,不是在數里外圍攻自己的突擊隊麼?
“上帝啊,有幾千,有幾千騎兵……”士兵還在驚恐的大叫,突然摔下了馬,就此死去,背上,血淋淋的一片,想是早已中彈。
此時俄國人的炮兵陣地,已經被騎兵第一師攻破了步兵防線,接下來,自然是血淋淋的屠殺。
俄國人慘叫著,在雪亮的馬刀海洋中一個個仆倒,到處都是血泊和屍體,炮兵四散奔逃,一支火速趕來馳援的600人步兵隊幾乎頃刻就被奔雷般的浩蕩騎兵衝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