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國、緬甸、廓爾喀的皇帝,布哈拉汗國、希瓦汗國的庇護者、天可汗,來自聖潔之城的臣僕向您問好。”
站在葉昭龍案之側,秦婉君一句句的翻譯,實則看到階下自萬里而來的另一個大帝國的使者跪倒在地覲見,不由得不令秦婉君心中泛起絲絲漣漪,而身旁男人頭上那一連串長長的頭銜,每一個頭銜,都是這個男人傳奇故事的一部分,是他率領帝國鐵騎在血與火中鑄造,以三千甲兵之勢,東征西討,至今日威名播於萬里之外,歐羅巴諸國,莫不惴惴。所謂長驅蹈匈奴,左顧陵鮮卑,今日來拜見他的可不正是橫跨歐亞大陸的突厥大帝國使者麼?秦婉君再怎麼覺得葉昭言過其實也好,此時此刻,卻也不由得心中凜然。
“阿齊茲帕夏請起,遠來辛苦,賜座。”葉昭說完,秦婉君便提高音量,殿內牆壁特殊設計,殿上不需要多大力氣聲音就可遠遠送出去。
聽到女子清脆的聲音,阿齊茲帕夏詫異的看了眼中國皇帝身側的紅套裙豔婦,隨即就忙謝坐。
“哈米德蘇丹寫給朕的信朕已閱,你我二國,雖文明不同,昔年同受西方文明侵擾,對哈米德蘇丹的處境,朕心有慼慼。”
葉昭話說的客氣,但對土耳其皇帝的來信並不認同,在土耳其皇帝的來信中,哈米德蘇丹稱奧斯曼帝國將會出兵巴爾幹,懲戒塞爾維亞、保加利亞、黑山各族漸漸形成的巴爾幹同盟。
一直以來,巴爾幹地區都是歐洲強國覬覦的物件,俄國也一直打著“解放斯拉夫人”的旗號在巴爾幹地區爭奪勢力範圍,實際上這些年,奧斯曼帝國對巴爾幹地區名義上的統治早已經是強弩之末,就算中俄戰爭時,土耳其人意圖恢復對巴爾幹地區實際控制的軍事行動也未奏效,甚至期間羅馬尼亞和保加利亞先後獨立建國。
哈米德蘇丹登基以來,老大帝國內憂外患,他也一直希望找到突破口重振帝國的聲威同時也穩固自己的權柄,顯然他認為趁著俄國自顧不暇之際,出兵解決巴爾幹問題可實現這一目標。
不過出兵之前,自然要得到中國人的理解和支援,如此才能遏制俄國人或者奧匈帝國參與這場戰爭。
葉昭看到土耳其蘇丹的信,卻是頗感荒謬,前不久土耳其青年革命黨剛剛發動政變,雖然隨後控制局面的聯合進步委員會仍是保皇派,但現今米哈德應該考慮的是國內政治改革,減輕對異民族的壓迫,而不是靠對外征戰轉移國內矛盾。
聽聞青年土耳其革命黨同樣的激進,認為帝國的不穩定是境內異族賣國,尤其是亞美尼亞人,是國難之根源,是以一些青年土耳其革命黨人叫囂“要一勞永逸地解決亞美尼亞問題,就必須從肉體上消滅亞美尼亞這個種族。”其國內種族衝突引發的動盪實在已經不是小問題。
此時米哈德卻要出兵巴爾幹,令葉昭覺得未免本末倒置。
當然,葉昭對這個世界看的比誰都清楚,土耳其大帝國的崩潰幾乎是必然結果,這和他在世界性戰爭中站在哪一方沒有必然聯絡,就算站對了隊,也不過苟延殘喘幾年,這個帝國,已經很難維護其龐大的多民族領土。可是從米哈德蘇丹看來,同巴爾幹同盟的戰爭是伊斯蘭同保加利亞、塞爾維亞等東正教國家集團的戰爭,是維護國教的宗教戰爭,神聖性和正義性不容置疑。
“巴爾幹地區人民的信仰和領土,朕認為應當給予他們自由選擇的權利。”
葉昭的話令阿齊茲帕夏面如土色,他知道,若中國皇帝的這番話傳到巴爾幹地區,傳到保加利亞人、塞爾維亞人、羅馬尼亞人和黑山人的耳朵裡,他們會如何激動和振奮,幾乎定然鼓勵這些民族一個個的宣佈獨立。
秦婉君也注意到自己翻譯完葉昭的話後,阿齊茲帕夏突然絕望的神色,心裡更是一動,她雖然只是傳話,但這個男人,每句話的分量她都在親身經歷,親身體驗著那種神奇無比的滋味。
“當然,我也理解米哈德蘇丹的立場,所以,我認為還是要有個時間表,和平解決巴爾幹地區爭端,同時希望在各方和解的基礎上維持奧斯曼帝國的領土完整。”
在國際事務上,葉昭已經希望帝國在涉外事務中明確的表明各種立場,而不是東方智慧的外交辭令,如此,才可清楚展現帝國的意志和利益,同時免除因為誤解造成軍事衝突的可能性,當然,這種明確無誤的表態是建立在帝國擁有的絕對力量之上。
聽到葉昭後面的話阿齊茲帕夏心中微微安定,但中國皇帝不支援蘇丹出兵巴爾幹的態度很明確,這又令阿齊茲帕夏深感沮喪。
“皇帝陛下,中國果然地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