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老師深深地鞠了一躬,道:“謝謝您了,趙老師!”
趙清老師道:“論學不以年歲,更不以尊卑職位,回去好好學吧!”
趙清說完話,就出去了,吳銘卻慢慢地挪回家,他這一天受了太多的刺激,現在又滿腦子的感激,滿身的沸騰。
直到他聞到了誘人的髮香,才慢慢回過神來,原來一個女子從他身旁經過,一縷長裙隨風舞,半頭秀髮遮金陽。女子的頭髮在陽光下變得細微清晰,女子走了幾步突然停住,她轉過身子,回頭衝吳銘甜甜一笑,接著往前走。吳銘的心想回家,身子卻跟著她走了,跟著跟著,他發現原來他和女子走在了同一條回家的線路,最後走進了同一個小區的同一個樓道,女子在前慢悠悠地踱著小碎步,吳銘在她背後賊兮兮地走著。女子站在吳銘的家門口,就不動了,這下倒是把吳銘急得直髮暈,他明明到了自家門口,居然沒有勇氣推開女子然後去開門。他也傻傻地站在門口不動。
女子轉過頭來看著吳銘:“你開門呀,我沒帶鑰匙。”
吳銘:“好好……”,他掏出鑰匙,想想不對,又趕緊說道:“這是我家啊,你是要幹嘛啊?”
女子:“是你家就不可以是我家啊,開門吧,不會吃了你。”
吳銘開了門,女子熟練地找到水壺,倒了一杯水,然後對吳銘說道:“吳銘,看不出來你挺愛學習的啊。”
吳銘有些吃驚:“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女子:“我認識你的名字呢是你搬來住的那天,那時我還沒回學校,不過妹妹後來告訴我了。我認識你的人呢是今天,你在我們教室外面聽課,哈哈,這個解釋夠詳細吧!”
吳銘倒吸一口涼氣,原來又是自己想多了,最近學了太多東西,人也不老實了。
吳銘問道:“那你就是肖娉了?”
女子略微笑了笑,回道:“要不然呢?”
原來肖娉是趙老師班上的,吳銘這樣想著,一邊對肖娉說道:“我先回房了,再見!”說完關上門。
吳銘開啟趙老師送給他的那幾本書,書頁乾淨平整,一股濃濃的油墨味夾風撲來,他聽餘大爺說過,讀書的要訣就是,先把光溜溜窄的一本書讀厚,讀髒,然後又讀薄。但看著那麼嶄新的書頁,他還是覺得有些不捨。他小心翼翼的將書放在床頭,準備睡會兒,這時門口突然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吳銘開啟門,他先看到那頭酒紅的短髮,然後才看到肖婷的臉。肖婷腦袋不停地搖晃。嘴裡嘰嘰咕咕也不知說什麼,地上全是混沌的髒物,夾雜著刺鼻腥臭的酒精味道,她癱在地上,背靠著牆,手不停地亂舞。吳銘起身抱起她,這時肖娉也出來了。
肖婷迷迷糊糊地道:“姐,我……沒事,嘻嘻,沒……沒事。男人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早就該分了的。。。。。。”
肖娉氣得臉色發紫,就快急哭了,她咬著嘴唇,狠狠地說道:“你……你對得起誰?以後再這樣我不管你了”。說完話肖娉嗚嗚咽咽盡然哭起來了。
吳銘趕緊勸道:“先別哭了,她都醉成這樣了,就別和她計較了吧”
肖娉臉上還帶著一道淺淺的淚痕:“你懂什麼?你一個外人懂什麼?你懂個屁!”說完話又是一道淚水嘩嘩流下。
吳銘心想,這女人還真是和男人不一樣,芝麻尖兒大個事哭個沒完,難怪都說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一點沒錯。心裡這麼想,可不敢這麼說,嘴上只得依著肖娉:“好,好,我不懂,總得先把你妹收拾好了吧,難道讓我一直抱著啊?”
肖娉這才止住哭,去準備盆子,開水和毛巾等。肖婷躺在床上,吐了好幾次,不多久,整個屋子都是難聞的酒精味兒,也不知她到底喝了多少。吳銘也在坐在床邊,幫村著給她洗臉擦嘴倒水倒穢物,肖娉慢慢冷靜下來,她看了看吳銘,真是個老好人的坯子啊。於是愧疚地說道:“對不起啊,你幫我忙,我還用那種語氣對你。”
吳銘:“沒事兒”,他撓了撓頭髮,“你妹妹在上班了?”
肖娉:“沒,在上學,和……和我一個班”
吳銘:“啊,不會吧?趙清老師?”
肖娉:“嗯”
吳銘:“那。。。。。。那”,吳銘說到“那”字的時候,喉嚨像被魚刺像卡住一樣,想吐又半天吐不出來。
肖娉:“那為什麼她不像個學生,像個混混?哎,也不怪她。”說完話肖娉沉默不語,吳銘見她的心裡有話,也不敢再多問了,屋裡的氛圍沉靜下來,只有酒精的味道狂傲放肆地四處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