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琪對墨凝如此感興趣,想來也是擔心國家大事被誤,她對墨凝很有信心,遂道:“能得陛下提點,是臣弟的福氣,臣明日下朝後帶他進宮,陛下覺得如何?”
“甚好。”女帝回道。
長煙自女帝西嶺琪那辭別後,將女帝欲召見墨凝之事告訴了他。想到女帝那日宮門外從上到下打量自己的目光,墨凝心中有點無奈。不過他既已答應長煙替她總理這柳凝坊,以後這種應酬的事也是少不了的,於是他點頭答應。
翌日,西嶺皇宮。
下朝後,長煙如約將墨凝帶到了皇宮。只是守衛對她道女帝今日欲只見墨凝一人,囑她先回去候著。這是為何,長煙一時不解,不過女帝的旨意,她只能遵守,於是她對墨凝道:“阿凝,陛下想必是要見你獨自一人的應變能力,你不必擔心,我對你很有信心。我在這宮門外等你的好訊息,今晚我會親自下廚替你慶功,你一定會成功的。”
聽到侍衛說女帝今日只見他一人,墨凝心裡一陣警覺。看長煙的樣子,她什麼都不知道吧,何必讓她擔心,於是他對長煙微微一笑,道:“長煙,你回去吧,我會讓陛下信服的。”
“阿凝,我等你,就這麼說定了。你快進去吧,不要讓陛下久等。”長煙笑道,她帶他來的,自是會帶他回去,她可是他的姐姐呢。
常來賞花,如何
西嶺皇宮御花園。
墨凝隨著宮侍來到了御花園湖邊的小亭,女帝西嶺琪今日已更了常服坐在亭中。紫色的雲錦長衫,赤金的小冠,越發襯的女帝英氣逼人,容顏若玉,沉靜深邃。
墨凝垂首上前行禮,道:“草民墨凝,拜見陛下,願陛下龍體安康,福澤西嶺。”
西嶺琪遠遠已見墨凝,他今日著了茜色的長衫,珊瑚的長簪,身姿若柳,楚楚風流。一路走來,目不斜視,不徐不疾,從容安定。見他身影,女帝心中隱隱多了絲期待。聞得他清越的聲音,女帝笑道:“墨公子平身賜座,以後可與朕君臣相稱,朕曾見過你,你可有印象?”
“臣記得,陛下鳳骨龍姿,超凡脫俗,見之難忘。”墨凝回道,起身立在亭中。
真是一張巧嘴,果真記得朕嗎,朕還記得你那日一臉的戒備呢,西嶺琪心中暗笑,眼下這墨凝又將話說的如此冠冕堂皇,鎮定自若,有趣。
於是她又道:“墨卿為何不坐?”
“臣不敢。”墨凝道。
“有何不敢,難不成朕是什麼洪水猛獸,不能近之?”西嶺琪謔道。
“陛下光格四表,如此臣恭敬不如從命。”墨凝聞言欲坐,他本意也只是想恭維女帝,拉開彼此的距離。
“慢著。”女帝西嶺琪不緊不慢的喝畢杯中茶,注視著墨凝,目光灼灼,道:“墨卿,朕坐的累了,不若你陪朕賞賞花,如何?”
“臣之榮幸,陛下請。”墨凝垂首肅立。
西嶺琪見墨凝又是這種明親暗疏的情狀,心中略有些不快,宮中的男子哪個見了她不是熱情逢迎,不過他要是也那般熱情,倒沒了意思,於是她道:“墨卿,以後在朕面前不要再低著頭說話,難不成你做柳凝坊掌櫃的時候出去也這般情狀。”
墨凝見女帝這樣說,抬起頭,凝視著女帝,道:“臣只是不敢冒犯陛下英姿,臣代表柳凝坊的時候自不會失了商號的顏面。臣謝陛下提點。”
西嶺琪同樣注視著眼前的男子,他的眼中似有一層霧,繚繚繞繞讓人憐惜,只是這眸中無情無慾,她心中一陣嘆息,先移開目光,道:“墨卿,隨朕來。”
言畢率先離開小亭,走上湖邊的漢白玉小道。墨凝緊隨西嶺琪身後,始終相差一步之遙。“墨卿,朕這一池蓮花,如何?”西嶺琪幽幽問道。
墨凝放眼望去,滿池的蓮花競相開放,紅蓮,白蓮,重臺蓮,灑金蓮,並蒂蓮,數不勝數。於是他道:“蓮葉田田,菡萏妖嬈。陛下這池蓮已納盡天下蓮花之極至,臣有幸觀之,實感榮幸。”
“說的好,隨朕來,朕帶你去這賞蓮最佳之地。”西嶺琪言罷,已移步上了水面上架起的漢白玉九曲橋。橋倚碧水,宛若玉帶,水橋一色,波光瀲灩。
西嶺琪站在橋上停住,問道:“墨卿喜歡這裡嗎?”
“陛下,此處極美,實乃人間妙境。”墨凝亦在橋上站定,他看著這滿池蓮花,想起清風城柳凝坊後也有一池蓮,那年夏天,他與長煙常在那裡賞花,那一季的蓮,更美。
人倚花姿,花映人面,此情此景,西嶺琪突然靠近墨凝,在他身後問道:“那麼,墨卿常來賞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