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梅淡笑道,聲音低微,已是有氣無力。
高熾只囑咐她好生休息,便回營了。
然江梅一碗粥剛喝完,若雲便把熬好的藥送了進來。江梅的裡帳只有茹蕙和若雲伺候,景彥、九竹等人一般只在外間守著。而蕭墨珩考慮到珞玢身份的原因,另外讓人給他搭了一營帳,供他處理倚雲閣事宜。所以九竹、嶽華等人沒事便往返其間。
只是,高熾前腳剛走不久,蕭墨珩後腳便過來探望了。主子來探望功臣自然是再正常不過的好事,然而江梅身邊這幫子人除了若雲外,其他人只是勉強的擠出了笑容,淡淡施了一禮。
蕭墨珩也不在意。遂瞥了他們幾人一眼,徑直地朝裡帳走去。蕭墨珩走進去時,茹蕙正給江梅喂藥。
二人一見七皇子駕到,茹蕙連忙欠身行禮,江梅也作勢要起身。蕭墨珩硬是坐了過去,將她按住,佯怒道:“你給我好好躺著!別折騰!”
說罷對著茹蕙吩咐道:“把湯碗給我!”
茹蕙聞言手一縮,瞧了瞧江梅的臉色,一時不知該與不該。
無奈江梅還未開口制止,蕭墨珩語氣加重道:“把碗給我。你先出去!”
主帥動怒了。可不是開玩笑的事,茹蕙遂乖乖地將湯碗呈於蕭墨珩面前,便細步退了出去。
而她步入外間時,顯然遭致了九竹等人一眾的責問臉色。茹蕙聳聳肩。吩咐若雲在外邊守著。自己則出去了。
裡帳內。蕭墨珩一板一眼地給江梅喂藥,江梅起先遲疑了半會,無奈蕭墨珩堅持。於是她也只得順從。
於是江梅低著眉,面色微紅地瞧著那碗藥,心裡只求快點喝完。而蕭墨珩則含笑溫柔地一湯一勺地慢慢喂著,既怕燙著她,也怕冷了藥,不緊不慢,不遲不緩。
蕭墨琤也曾這樣喂她喝藥,那時她心裡多的是終究要與他對立的感傷,而蕭墨珩如今的舉動卻是讓她無奈至極。許久過後,一碗藥終於喝完了,江梅也暗暗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讓自己的主上給她喂藥實在是誠惶誠恐之事。
“殿下親喂湯藥,江梅心下何安?”江梅惶恐道,
蕭墨珩放下碗勺,心下不快,他最不喜歡看到的是就是江梅如此恭謹的模樣,全然把他當個外人似的,好像他除了是她的主上,就什麼也不是。
這一點讓蕭墨珩很不滿,於是他決定乘江大神醫毫無反抗之力時欺負一下她。蕭墨珩嗔怒地瞧著她,道:“你商都不跟我商量,自己便定下了這個計策,深入虎穴,以後我是再也不會任你胡來了!”
江梅一臉歉意地看著他,為自己沒跟他商量有越權之嫌而愧疚,“殿下教訓的是,只是當時突生此計,而機不可失,所以才有越權之舉,請殿下責罰!”
蕭墨珩滿意地笑了笑,道:“好!”說罷,便轉過身子,坐在榻沿,讓江梅靠在他身上,雙手環過她的身子,將她護在胸前。
江梅頓時大囧,無奈她既沒力氣動彈,也不得出聲,畢竟外帳還有人呢?她可以不要面子,但她還得維護蕭墨珩的面子呢?
顯然,蕭墨珩就是抓住了這一點,索性將下顎靠著她的頭,閉目聞著她身上的清香,僅是幾日不見,心中那抹思念便已吞噬了他的理智。
江梅吞了一口氣,無奈,甚至有絲憤怒,難道這就是他所謂的懲罰嗎?自己對他已經畢恭畢敬了,他到底想怎樣?江梅心裡怒道,當然敢怒而不敢言。
“騎馬學會了嗎?”蕭墨珩沙啞的聲音低低傳來,顯然,他還在為上次讓沐簫和教她騎馬而吃醋。
江梅動了動嘴,欲直言,可是那個“沒”字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誰知道他又打什麼主意,遂努了努嘴,“嗯”了一聲。
蕭墨珩低低地笑了一聲,知道她不樂意,遂也抱緊她,玩笑道:“到底是會還是不會?如果會呢,等你好了後,便跟我去騎馬,如果不會的話,那我再教你…”墨珩聲音柔得怕嚇壞了她般,那綿綿的沙啞之聲中,透著無盡的愛憐和情意。
無奈某人是個不解風情之輩,“殿下日理萬機,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我學也學不會的…”一提到學騎馬,江梅總是有種淡淡的憂傷,只是這種憂傷無關眼前的蕭墨珩…。
當一種思念已成習慣,當一股懷念深入骨髓,便很難有人能去改寫它。
蕭墨珩苦笑一聲,這丫頭是真的不明白他的心思呢,還是故意的,真是讓他叫苦不迭呢!他低低嘆了口氣,將她扶好,讓她靠在被褥上,自己握住她的雙臂,溫柔道:“你好好養病,軍中的事不要操心,我會讓全軍整頓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