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提醒道。
蕭墨琤聞言便領著華纓再用眼示意江梅跟上自己,就這樣往宮門出走去。
她們二人一左一右跟在蕭墨琤身邊,剎那間,江梅抬頭望了望鑲嵌著“建春門”三字的威嚴宮門,那一刻,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很多年前,華纓依舊代替她的身份進宮拜見蕭帝,而自己也扮演著小丫頭混進宮遊玩,長公主則左手拉一個,右手帶一個,一臉寵溺地帶著二人進宮。
可如今那個高貴美麗的母親早已不知魂歸何處,自己竟然連她最後一面都沒能見成。江梅苦笑不已,默默嘆道,也許那一切本就不屬於自己,那曾經的美滿,那殷殷的情深只是擦肩而過的快樂,如今回過頭想去抓住它,已是心傷無力。
江梅昂然一笑,將那虛脫拋擲給頭頂上暖暖的冬陽,回過神隨著蕭墨琤踏步進入宮門。
幾人走至太極殿附近時,便分了開來,蕭墨琤領著江梅前往後宮,而華纓則跟著婁強走向太極東殿。華纓乘蕭墨琤不注意時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梅,江梅朝她微笑地點了點頭,隨即江梅也跟上蕭墨琤的腳步,帶著若雲走向後宮。
華纓走至太極東殿後,便在殿外候著等候傳召,小的時候見過好些次蕭帝,因而華纓心裡一點也不緊張,相反,她的心裡還有一絲隱隱的恨意,饒是沐簫和一再囑咐她一定要收斂自己的心緒,儘量博得蕭帝同情,華纓此刻也不得不心生憤怒,畢竟當初是蕭帝親自下旨賜雲家滿門自盡。
“雲姑娘,陛下召見你呢?”徐懷遠親自走了出來,輕聲提醒了在一旁發呆的華纓。華纓聞言立即回過神來,朝著徐懷遠福了福身,便跟著他走了進去。華纓跟著他穿過兩道門,便進了蕭帝冬日理政的暖閣。
此刻暖閣內,只有蕭帝一人。
華纓只是亦步亦趨地跟在徐懷遠身後,不敢抬頭,只等隱約走至蕭帝面前時,她才斂住衣裙,盈盈下跪拜道:“華纓拜見陛下!”聲音輕柔溫膩,聞者莫不覺舒心閒適。
蕭帝聞聲,微微有絲顫抖,從華纓進來那一刻,他便怔怔地望著她,見她走得端莊嫻靜,心裡頗為放下心來,剛剛他已跟蘇維信等好好打聽了一番崢樂臺的事,好在華纓只是偶爾樓面彈琴,崢樂臺也不是青樓,想必她嫁入沐府之前,應該還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如今見華纓知禮節,舉止頗有一番大家閨秀的氣度,心裡更是歡喜。
蕭帝於是立即起身,走至案几前,聲音有些微顫道:“孩子,快起來,讓皇舅看看…。”說著扶住她的手璧,慢慢將她扶起。
華纓聞言輕輕抬起頭,滿臉淚水地瞧了一眼蕭帝,隨即又側著頭,眼淚依舊止不住地流。
蕭帝見她一臉悽惻,更是心痛難當,蕭帝仔細打量著她的臉龐,再與腦海裡的模樣稍稍對照,心裡暗暗覺著確實像,而且是越看越像。蕭帝見她汪汪淚眼,輕聲勸慰道:“孩子,這些年讓你受苦了,是皇舅的錯,皇舅今後一定儘量彌補你,不再讓你受委屈。”蕭帝說著便一手接住徐懷遠遞過來的手帕,一手輕輕幫她擦拭,華纓立即接過帕子,強裝笑容道:“謝謝皇舅…”聲音依舊夾著幽咽。
蕭帝見她肯稱呼他一聲皇舅,心裡舒坦多了,立即柔聲笑道:“玥兒,以後你就是朕的女兒,朕會待你如親生般!”
華纓立即抬著淚眼,一臉感激地看著蕭帝。似感恩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玥兒已無親人,皇舅就是玥兒的親人!”華纓想起死去的雲氏一家,又落下淚來。
蕭帝低著頭,怔怔地看著她問道:“孩子,你不怪朕嗎?是朕下的旨……”
蕭帝話還沒說完,華纓便使勁搖頭道:“玥兒知道皇舅是被逼無奈,孃親早就知道,孃親也沒有怪過皇舅!”
蕭帝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問道:“真的嗎?你母親真的這麼想?”蕭帝因此而責備了自己十四年,他一直想著。他妹妹在臨死前一定對他恨之入骨吧。而如今聽了華纓的言語。心裡似雲破日出般舒坦。
華纓重重地點了點頭,道:“是的,孃親那時一直在數著那些上書逼您賜死雲家的大臣名字,孃親不說。其實她心裡什麼都清楚。她比誰都能明白皇舅的苦衷。”
蕭帝被她說得。眼眶溼熱,都險些忍不住要掉下眼淚來,連連說道:“好孩子。來,來快些做到熱爐旁邊來,別凍著了。”
華纓一臉寧笑地扶著他走至熱爐旁,也隨著他一道坐了下來。
“玥兒,你先在宮中住一日,跟朕好好說說這些年你是怎麼過過來的!”蕭帝笑道。
蕭帝說這話的時候,徐懷遠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