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下一刻,看到多年未見的天絕宮宮主立於臺上,對對面的少年說,和我回家吧。
繞來繞去,那麼大一個圈,打敗他的還是同一個人,這是命運麼?
“就算你把天絕令交出來了,我還是無法信任你。”他在恍恍惚惚間,似乎又聽到他們還在交涉,而更過分的是,在提出了那麼苛刻的條件之後,凌譽竟然更無恥的說道。“宮主若是有交換的誠意,便先封住自己五處大|穴。”
墨清眉頭都不皺一下,立刻將自己的|穴位封住。他這一舉動,讓凌譽笑的更狂妄了。
“墨清啊墨清,你也有今天?!為了你兒子,你當真願意拿一切來換?”
他的聲音沈寂的深潭,不含任何起伏卻堅定無比。“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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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炎的雙眸裡滿是水霧,一向傲氣的少年,竟然第一次露出如此讓人心悸的神情來,可是這些都不是凌譽在乎的,他要的不過是天下而已。
凌青亦依舊眼也不眨的看著墨炎的側臉,腦袋裡很多東西在胡亂的轉來轉去。
第三次見到他,他被圍困在山谷之內,無數的禁衛軍和死士都被他擊殺在腳下,整個山谷屍橫遍野,血氣濃郁的讓人喘不過氣來,連續不斷的戰了一天一夜,他卻依舊還能屹立不倒。
那是個怎麼樣的人,凌青亦頭一次覺得,自己當真是永遠都超不過他。
可是內心深處卻猶如被燎原之火席捲而過一般,對他的某些渴望和憧憬,越來越甚。想要得到這個少年的心思超過了一切,什麼王位什麼天下,和他比起來不值一提。
卻如何都想不到,失去了武功會對他打擊那麼大,看著他日漸的衰弱下去,那種心如刀絞的痛楚更是無人能夠體會。
為什麼會這樣?我只是戀慕你,我只是想要靠近你,為什麼每一次都是我害你深陷絕境。
耳中是凌譽刺耳的笑聲,眼裡是墨炎慘淡的臉色,他突然覺得自己的世界開始顛覆了,到底要怎麼做才可以讓你看我一眼,是不是永遠都沒有這個機會了?
凌譽以為自己大業即成,看著那一直高高在上,被奉為武林神話的天絕宮主,都被自己給攥在手裡呼喝,心中滿是無盡的快意。
可是他卻忽略了,墨炎的性子和墨清一般決絕。墨清寧可捨棄一切,只要換自己心愛的人一個平安。而墨炎,寧可自己死去,也不願看到墨清受制於人。
他明明武功還未恢復,更談不上擁有什麼內力。卻依舊突破了自身的限制,硬是將凌譽撞開,然後往一旁的劍上撞去,竟然是準備一死了之。
凌譽突然被他撞開,心下一怒竟然忘記要用來挾持墨清,又或者他想到墨清此刻已經封住自己的|穴道,根本不足為患。舉起手就準備一掌拍下,十成十的力道足以將墨炎一招斃命。
(0。64鮮幣)39。你不能死
電光火石之間,墨清竟然撲到了墨炎的背上,生生的替他受下了這一掌,然後借力一翻,將墨炎拉離了那把利劍。
墨炎這一撲不但沒有死,反而害得墨清重傷,他愣愣的看著吐出一口悶血的墨清,眼淚終於從臉頰落下。
那滴淚傷到的不止是墨清,還包括一直看著墨炎的凌青亦。
知道他沒死,他欣喜若狂,用盡了一切辦法,將他從防衛如此森嚴的天絕宮別院擄走,本想著兩個人隱居在這山中,什麼都不做也好,只要天天可以看見他,便萬事足以。
豈止,竟然還是被找到了這裡來。原來,隱居果真只是一個最天真美好的夢想而已。
他的初衷從最開始到現在,卻依舊沒有變過,他只是喜歡這個人,想要看著他,想要他開心,從沒想過要他死,卻似乎一次又一次的將他逼上了絕路。
第一次他已經將他害死了,若不是有神冢,眼前這個人怕是已經無力迴天了。而此刻,那一天的慘劇似乎在重複上演,他依舊是無心,卻再一次逼得這個人一心求死。
若不是,若不是墨清的動作夠快,他怕是已經死了……
你還要再讓他死一次麼?你的愛對他來說,從來都不是什麼幸事,凌青亦,你改醒了!
看著他的那滴淚,他終於徹悟,他不愛你,而且他從來不需要你的愛,你害的他還不夠麼?
墨清重傷,墨炎不會武功,凌譽起了殺心,反正天絕令已經到手,留著墨清終究是個禍害,若不是有墨炎作為挾持,想要重傷天絕宮主,這簡直是完全沒有可能的事。
此時,天時地利人和,各樣的優勢都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