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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晨畢恭畢敬地從暗處出來,絕口不提聽到的事情,就如一切不曾發生過一般:“主上,走吧。”
他搖搖頭,從濃密的樹蔭裡看出去,山間的小道開滿了野花,一如那一年的重逢:自己和她,也是經歷了致命的糾紛:難產,冷宮,人生從最陰霾裡走過來。
可憐的芳菲,她這一生,其實,又何曾真正有過什麼快樂的日子?
就如那虎符,也是外強中乾的。叫囂了一陣,竟然選擇了逃跑。她逃跑了。
唯一可以確信的是,她沒有愛上他——沒有愛上兒子,任兒子怎麼威逼,要知道,心,是不能威逼的。她不愛他!就算兒子攜帶著昔日太子府的情意,也休想威脅她。有一些愛,總還算是堅固的,甚至勝過了父子之情。
這個小東西,她沒有選擇兒子!她沒有!他笑起來,心裡一絲心酸的安慰,眼裡卻掉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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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迦出面4
他再往前走幾步,這時,已經能那麼清楚地看見山腳下的小木屋了。從這裡看下去,陵墓和小木屋之間,幾乎連成一條直線。這也是他當初的一片苦心,沒有埋葬在祖先的墳墓群裡,而是選擇能看到她的地方,也是為了暗示她,以她的聰明,就算不發現,至少,也是一種安慰。所以,這兩年來,他從來不曾真正的孤寂,每天聽她的嘮嘮叨叨,聽她的咒罵小性子,甚至她不時拍打自己的墳墓——那麼甜蜜,那麼歡樂。
那是一種鳴奏曲,從來從來不曾分開一般。所以,那些痛苦的,掙扎的,黑暗的日子,才能熬下去,才能那麼平靜。也因此,才能真正地出現這樣的奇蹟——重見天日。
所以,才誤以為,她也是不孤寂的——一如自己親自陪護著一般,時刻得知她的喜怒哀樂,為她出謀劃策,一如自己最最親近,最最依賴的人。許多時候,她都是比兒子更加重要的!
可是,難道不是?
難道她從未感到這樣的安慰和陪伴?
誰說她是第二位的呢?
不,她從來都是第一位的,一直都沒變過。
“魏晨,你去看看太后。”
“主上,您不親自去看看她?”
“我會去。”
但是,不是現在。
…………
小木屋,也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地守在門口,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芳菲衝進去後,慌不擇路地反鎖了門,以身子抵擋在門口,好一會兒,直到外面的嘈雜聲消失了,才軟下去。
張娘娘的聲音響在門口,焦灼不安的:“太后……陛下他已經走了……”
她重重地,重重地呼吸,彷彿此時才真正逃出生天。手腳痠軟,毫無力氣,幸好旁邊就是床。她軟手軟腳地走過去,合身躺在床上,外面,張娘娘還在說什麼,她什麼都聽不到,什麼也聽不進去。
羅迦出面5
連要馬上逃走的計劃都忘卻了。
身子枕在冰冷的枕頭之上,頭卻暖呼呼的,她的手亂走亂動,摸著那麼溫暖的皮毛——那是花貂,羅迦留下的花貂。
她伸手將花貂捲起,將身子完全裹住,就如一隻躲進了殼裡的蝸牛,方覺得安全。
一種極其疲倦的安全。
外面,終於安靜下來了。她想,自己以後,再也不會去祭祀羅迦了!絕不再去了。
北武當是呆不下去了,自己該去哪裡呢?
天大地大,到底何處才是容身之地?
日光照射下來,透過天窗的吊蘭,灑在她的身上,如一個巨大的圈。五顏六色的塵土,在光圈裡旋轉,旋轉,無邊無際。
人人都在圈子裡,所以,才走不出去。
虎符就丟在地上,也許是進門的那一刻就掉下去的。此時,什麼征戰殺伐,什麼權利如山,什麼灰衣甲士,她都忘了,統統都忘記了。她如一隻喪家狗一般,喪魂落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說了些什麼。那麼殘酷的一幕,自己和太子,自己和弘——昨日才攜手並肩,今日,就如此反目相向。這些,到底是為什麼呢?這一切,為何要發生在羅迦的陵墓之前?
羅迦,該死的羅迦,這一切,他都是罪魁禍首,都怪他!她恨得咬牙切齒,還說什麼自己對不起他——不不不,是羅迦,完全是羅迦對不起自己,對不起太子,對不起所有人!今天的一切,全部都要怪羅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