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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月。

再見到不眠夜,他更消瘦了,也更沉默。他兩個月前發黃的臉色,透出了沉沉的黑氣,還有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一種只能用絕望來形容的消沉。

我們約了兩個月前向我提到“神人”的朋友。他講了很多,如何檢查,如何診斷……他說那人是一個道長。神奇,與眾(傳說)不同。

這位朋友因為比較胖,高血壓、高血脂成為他的擔憂和威脅。我說,“那道長只給你檢查,沒有給你用藥?江湖上不都是推行自行一套的檢查,最後的關鍵是賣藥嗎?”

我說話刻薄。文明點說,我常常“一針見血”。呵呵!

胖子:“他說——你的藥方是你自己。他讓我去他的道觀找他。我打算帶你去。現在看來,你比我還急需了。”

胖子指著不眠夜。

不眠夜黑沉沉地:“別逗了!最好的藥是我自己?”他簡單概括他兩個月來的經歷,就是天天見高人,“幾乎見證了江湖上所有的騙子”。

“哥們兒已經開始打胰島素了。但凡這些高人之中有一個真正有點本事的,我就不會接受西醫的方法了。”

確實我們都不是西醫的擁護者。都知道,一旦開始打胰島素,身體接受藥物的控制,將永遠無法擺脫。

不眠夜:“這幫江湖術士!說的一套一套的,讓我當場磕頭的心都有。但是,說是說啊,什麼轍沒有。還不如西醫呢,我這胰島素一針下去,血糖就控制住了,這起碼還是一點即時效果吧?”

胖子堅持:“可能這個人完全不一樣。我是時間太短,還來不及深入交談。他能用電檢查身體,這我體驗到了。他說的對啊,沒有任何的儀器,沒有一個化驗的單子,不但知道身體的現在,還知道身體的未來,就是有沒有病變的可能。像他說的,現代醫學做不到。”

我:“但是治療呢?即使診斷是對的,治療就說什麼‘最好的藥是你自己’,都沒有聽說過。”

胖子:“你們聽說過辟穀嗎?”

不眠夜搖頭。我也不知道。像不知何時聽說過“經脈”,我聽說過閉關,但是不知道辟穀。

胖子:“他跟我說到這個。自己治療自己的病,這是一個很高的程度。也可能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呢。我們去一次吧,也不在乎多見一個人,你說呢?萬一他不是騙子呢?”

我說:“去哪兒?”

胖子:“重慶。縉雲山。”

3 “這就是李道長。”

那日胖子點明“重慶縉雲山”,我們終於在各自的一番忙碌之後,聚集在了重慶機場。

我正好在四川的大山裡面看景,拐個彎兒就到了重慶。胖子忙完他的工作之後專門趕來。不眠夜據他說“又去見了一個江湖大師”,反正“也不在乎多見一個、少見一個了”,他就從那一個江湖大師的地盤趕來。

這是2005年7月的最後三天。我到達的時候正是中午,不眠夜已經到了。手機裡他懶洋洋的聲音充滿疲憊:“我在出口處等你啊!”

不眠夜的變化“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更加的瘦弱了,更為明顯的是他的沉默。以往“人活著就是為了說話”的這人,此刻彷彿“不說話是為了活著”。他當時幾乎什麼也不能吃。醫生對於糖尿病人的警告是,不能吃魚,不能吃肉,不能吃水果,不能吃甜食,不能吃酸,不能吃辣……麵食也不行,米飯每餐被控制在一點點。重複人們慣常知道的這些,是因為他過後不久,居然什麼都可以吃了——後話。

等到胖子的飛機之後,我們急匆匆出了機場。胖子說道長來接,我太想知道這個道長怎麼一個與眾不同了!不眠夜依然無精打采沒有什麼情緒,只有善良的胖子一路自言自語“來了就有救了”!

在出口處諸多人群裡面,遠遠看見一小股“人流”席捲而來。其中一個,大約三十多歲,非常年輕,戴一副無邊眼鏡,短髮,中等身材,身著白色中式衣衫。

我 can not believe!(簡直不敢相信)這難道就是神奇的道長?如果換一身牛仔褲T恤衫,他好像更應該出現在大學的校園,或者IT公司的電腦邊。

胖子證實了:“這就是李道長。”

一番過程。然後我們到達了縉雲山,到達了一個傳說中的、現實的地方。

那是一棟建立在山頂上的白色小樓。很舊。一些穿著白色、黑色中式衣褲的年輕女孩,匆忙而微笑著在小樓走廊裡面一閃而過。她們都是從一扇門裡面出來,又消失在另一扇門裡面。輕輕的,幾乎沒有聲息。樓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