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壽成礪兵西涼,劉玄德如龍在徐。若此時忽行廢立,四方干戈必至矣,明公察之。”操大驚曰:“一時之怒,險釀大錯。”遂將董承等五人,並其全家老小,押至各門斬首號令。
次日,獻帝與伏皇后正在宮中,忽曹操帶劍而入,面有怒色,帝大驚。曹操一不參拜,二不行禮,直曰:“董承謀反,陛下知否?”帝曰:“董卓已誅。”操厲聲曰:“非董卓,乃董承也!”獻帝戰慄曰:“不知。”操曰:“忘了衣帶詔耶?”帝惶恐,不能答。操叱武士擒拿董妃,董妃乃董承之妹也。獻帝求告曰:“董妃已有五月身孕,望丞相恕之。”操怒曰:“若非天敗之,我已滅門矣!留此女為後患乎?”伏皇后哀告曰:“貶於冷宮,產後殺之。”操曰:“欲留逆子,為母報仇?”董妃淚求曰:“乞留全屍,勿暴於眾。”操令取白練至前。獻帝、伏皇后、董妃大哭。曹操不耐,喝令武士將董妃勒死於宮門外。操又令監宮曰:“外戚、宗族,未奉我令擅入宮門者立斬!守禦不嚴,同罪!”又撥心腹將校三千,充為御林軍,命曹洪統領,嚴防謹查。
日暖雪融,操謂眾謀士曰:“今董承雖誅,尚有馬騰、劉備在外,不可不除。”程昱曰:“馬騰虎踞西涼,山高地遠,我今四面臨敵,當以書信撫慰,勿使生疑,然後擇機誘至許都,圖之易也。”操喜。眾人曰:“劉備在徐州,分兵三城,勢成長蛇,更兼關羽、張飛皆萬人敵,亦不可輕下。且我一旦東征,紹必乘虛來襲,如此許都危矣。”曹操曰:“不然。劉備人傑也,若不早除,待其羽翼養成,極難圖之,袁紹雖強,無用之人,不足憂也。”正議間,郭嘉自外而入。操問曰:“我欲東征劉備,然有袁紹之憂,奈何?”郭嘉曰:“紹見遲而多疑,其帳下謀士,相互嫉妒而不和,無須慮也。劉備新得軍兵,眾心未服,丞相揮鞭親征,一戰可平。”操大喜曰:“奉孝之言,正合我意。”遂起大軍二十萬,兵分五路,直取徐州。
孫乾聞報,連夜趕至小沛告玄德。劉備聞言大驚,當即修書一封,差孫乾趕赴河北。孫乾披星戴月,馬至鄴城,先見田豐。田豐乃引孫乾見紹,呈上書信。袁紹衣冠不整,形容憔悴。田豐問曰:“主公,何故致此?”紹悲嘆曰:“我將死矣。”田豐愕然曰:“何出此言?”袁紹曰:“我生五子,唯最小者視為心肝,今患疥瘡,命已垂危,倘有不測,我難活矣!”田豐曰:“今操東征,許都空虛,若舉兵南下,上可保天子,下可救萬民,大事定矣。”袁紹曰:“奈何我心灰意冷,精神恍惚,如何發兵?”田豐再三相勸,袁紹執意不肯,只謂孫乾曰:“回告玄德,倘不如意,可來相投。”田豐以杖擊地曰:“因幼子之病,而坐失良機,大事休矣!”袁紹拂袖而入。田豐頓足長嘆。
孫乾星夜兼程,趕回小沛稟告,玄德木然失色。張飛曰:“兄長勿憂,操兵遠來,必然睏乏,趁其初至,寨柵未立,先劫其寨,可破曹操。”玄德喜曰:“素以為三弟,乃一莽夫,前捉劉岱,頗會用計,今獻此策,亦合兵法。”於是,整兵以備。
曹操引軍東進,時值仲春,人馬輕快。是日,兵近徐州,探馬來報:“劉備、張飛屯小沛,關羽屯下邳,糜竺、簡雍守州城。”曹操曰:“擒賊先擒王,兵馬直取小沛。”曹操兵至小沛城南十里下營,忽狂風驟起,折斷牙旗。操問眾謀士,主何吉凶。荀彧問曰:“風來何方?”操曰:“風起東南。”荀彧又問:“折旗何色?”操曰:“青、紅二旗。”荀彧曰:“不主別事,今夜敵來劫營。”忽毛玠入見曰:“方才東南風起,折斷青、紅牙旗,主公以為主何吉凶?”曹操曰:“公以為何?”毛玠曰:“愚以為,今夜必有人劫寨。”曹操曰:“天既報我,當謹防之。”遂分兵九隊,只留一隊,虛紮營帳,其餘軍兵,八面埋伏。
是夜,風輕月明,孫乾守小沛,玄德在左,張飛在右,兵分兩路,來劫操寨。張飛性急馬快,不一時,已到操營,只見火鼓通明,人影晃動,毫無戒備。張飛大喜,引兵突入,見操兵零零落落,人馬稀鬆。飛正驚疑,忽聽殺聲震天,火光四起。飛知中計,撥馬回兵,張遼、許褚、于禁、李典、徐晃、樂進、夏侯惇、夏侯淵,八面人馬殺來。張飛左衝右突,前遮後擋,所領軍兵,原本曹操舊部,見勢不妙,皆棄槍而降。張飛殺條血路,突圍而走,只有數十騎跟隨。張飛欲還小沛,迴路已斷,欲投徐州,曹兵漫山塞野,又不知玄德身在何處,只好落草芒碭山中。
再說玄德一路剛近操營,忽聽殺聲四起,後面衝來一軍,截去大半人馬,夏侯惇迎面又到。玄德自知不敵,撥馬突圍而走。奔至半道,忽見小沛城中火起,欲投徐州,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