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如水:不當回事兒?不當回事兒,那柳秉漢咋到現在也沒找老婆?
張善:他沒找老婆是不假,可這些年裡他們也沒來鬧過啥事兒,這就是說,人家把事兒看開了。要不柳秉壯咋能讓柳霜菊來咱家串門呢。
關如水:可我總覺得心裡不落底兒。
張善:老哥,你心落不落底兒,我也得說句不該說的話,我看善耕和四姑娘的事兒依舊都這樣了,眼瞅著倆人誰也離不誰,你就別管了。啥茂楊口,啥名聲,那能怎麼著哇!
關如水:親家,不行,就是沒這些事兒也不行,你想想看,這都自上殺了,她心得有多狠?膽兒得有多大?碗碴子割自己的手腕子,有幾個人能下得去手哇?她現在這是自殺,她要是當上關家的當事兒媳婦,她還不得殺人哪!
張善:老哥,不能,四姑娘其實是看得開的人。
關如水:看得開的人怎麼幹上這事兒了?我跟你說,親家,咱關家的當家媳,那得是個不知道生氣,不知道著急,不知道上火,老得是一張笑臉的人,性子得柔得像水,她得會調劑家裡這些家人之間的關係,她得調劑關家和外面人家的關係,那才能管得了這個家。可你說說四姑娘乾的這幾件大事兒,哪一樣不是男人都很少幹得出來的呀!那不是個惹禍的苗子嗎?
張善:老哥,也不能這麼說,要說四姑娘做的那幾件事兒,後來細想,也都沒啥錯兒。你就說四姑娘帶人圍縣衙那回事兒,那是趕上龔長禮他們來了,要是龔長禮他們不來,那咱要不去圍他縣衙,他能輕易把善耕放回來嗎?善耕多在裡面待一天,得多吃多少苦?得擔多少險?萬一那些保安團的失手,一下打到正地方,把善耕打死了,那咱得有多後悔呀!
關如水:那也用不著真刀真槍啊!後來咱們知道,是個日本人出二十萬大洋要買,那咱給他二十萬大洋不就完事兒了嗎!也犯不著拿著大夥兒的命去和人家對命!
張善:老哥,你也先別生氣。你看看這事兒咋辦吧,總得有個啥說法兒才行。要不然,院裡院外的,鬧得說啥的都有。
關如水:啥說法兒,我看關鍵是善耕不爭氣,善耕要是爭氣,把心一橫,就娶房媳婦,再找人給她四姑娘說門子親,這疙瘩不就解開了!可這善耕就是跟我耍著滑頭,不娶老婆,他不娶,他一個大光棍兒在家裡待著,和四姑娘原本又有了事兒了,那四姑娘不等著他還等誰去?
張善:老哥,善耕不是覺著人家四姑娘還救過他的命嗎?不是覺著四姑娘還是一心一意為著咱這個家的嗎。
關如水:那也不行啊!那不是兩碼事嗎!親家,你啥也別說了,她四姑娘不是非跟我較著這個勁兒嗎?讓她就跟我較著勁兒,我管不著她,我還管不著我兒子?大不了讓我兒子當半輩子光棍。反正我兒子也有一堆兒女了,熬著去吧,看熬壞誰!
正文 第三十四集 字數:22094字
第三十四集
片首曲•;字幕•;畫面•;片名
1057、冬日。日景。關家大院。四妹房中。四妹躺在炕上,田兒、善耕坐在一旁。
田兒起身:大哥,四姑娘,那我就先回去了,要是有啥事兒,就打發人叫我一聲。
四妹:那你就回去吧,正好我和大哥說會兒話。
田兒點頭退出。
善耕坐到四妹的身邊,拉住四妹的手。四妹望著善耕,眼裡閃出淚花兒。
善耕:你說說你有多傻,這是我知道你的性子,冷丁想起來了,你說要是像上回,我跑張善叔那屋去了,那這不出了事兒了嗎?
四妹:善耕,你不知道我那會兒心裡有多難受,我真就不想活了。你說咱倆正在那個時候,冷丁一停下來,我這心裡就像抓的一樣難受,那會兒一想,這活著還有啥意思呀!死了算了,死了我一個,大夥兒就都淨了心了。老爺子也再不用防賊似地防著我偷他兒子了。
善耕:那後來呢,後來在醫院那會兒,你心裡又是咋想的?後沒後悔?
四妹:後悔倒沒後悔,就是覺得捨不得你,覺得這要是真死了,就再也看不著你了,再也不能讓你摟著抱著了。再一想那個時候,就覺得還是沒做夠女人。
善耕:那不還是後悔了嗎。行了,有了這碼子事兒,我想老爺子也不能下死勁兒地看著咱倆了。你放心,善耕對你四姑娘,這輩子是不會變心的。
四妹一下把善耕拉進懷裡:善耕,你說怪不怪事兒,越是覺著自己要完了那會兒,心裡越想讓你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