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為泰元郡主才是真正為安親王好的人,王妃或許埋怨她沒有太顧及她,可陳側妃看的一清二楚,泰元郡主結親就是為了安親王,想倆家玉成好事,親上加親。 元秀挑撥建業候府兩位男主人一走, 府中也就只有彰哥兒一個成年男子了, 瑩塵有事,便直接把他叫過來。別看彰哥兒調皮, 可他也知道好歹,再者以前調皮那是有父兄護著,現在父兄不在, 還咋咋呼呼的,那不是等著讓人抓把柄。外邊喜鵲喳喳叫, 彰哥兒進來就作揖請安, 瑩塵忙道:“你且起來吧。過幾日是你二哥成親, 我這邊一準兒是要去的,但怕他那邊忙不過來,你今兒就去那邊府中問問要不要幫忙?”“是,兒子這就去。”把兒子安排好後,瑩塵這邊又要進宮, 皇后死了, 中宮一直未立。前些年懿貴妃把持宮務, 如今茂貴妃年紀輕, 又生了一子,她的四皇子也頗得聖寵,故而,她的生辰去慶賀的人也多,瑩塵本不欲去的,但茂貴妃已然派了女官過來, 不去也太不給面子了,故而這次帶著兒媳婦一起去。因兒子是伯爵,現在又請封了世子,所以魯氏的品級也是能夠進宮的。不過,她還是要囑咐魯氏一二:“宮中懿貴妃和茂貴妃的人,你只淡淡的就成,切勿和誰稍微親近,和誰不親近,這樣讓人留下話柄。”魯氏笑道:“兒媳知道。”茂貴妃住在萬壽宮,懿貴妃住在承乾宮,二人一東一西,看似互不干擾,實際上為了宮權,互相制約著,私底下早就鬥了好些個來回,只是面上還坐在一起,一團和氣,仿若好姐妹似的。今日的萬壽宮那是花團錦簇,燕循也有心給她做臉,送了不少名貴的花兒擺在外邊供她觀賞,瑩塵看了一眼,跟隨女官進去。上座坐在穿柳黃色繡油綠色纏枝紋綜裙的茂貴妃,這顏色很妙,既不是金黃也不是明黃,卻是柳黃色。想來她也只能過過癮了,畢竟皇上現在連皇貴妃都還沒封,只有皇貴妃才能穿金黃色,皇后才能穿明黃。和她對坐的是懿貴妃,懿貴妃著紫色圓領窄袖褙子羅蹙鸞華服,看起來低調華貴一些,她如今的模樣倒是和她的名字很是想象,人淡如菊。左右一溜翅兒的坐著命婦們,有熟悉的沈清和她女兒都來了,也有不是很眼熟的。瑩塵先行過禮,再起來,她的位置在最前面。茂貴妃知道她丈夫兒子此番都上了戰場,皇上昨兒也說了要多撫慰功臣之後,於是道:“泰元郡主,家裡可還好?聽說您家二兒子要娶親了不是?可還忙的過來。”“謝娘垂詢,有他兄長的份例放在這裡,我大兒媳婦又進了門,倒是忙的過來。”她這麼一說,人人都看向坐在她旁邊的妙齡婦人,茂貴妃看了魯氏一眼,眼中露出驚豔之色:“倒是個美人胚子。”一個貴妃這麼說,就有些不莊重了,懿貴妃見狀就覺得機會來了,忙描補一番:“不愧是太公的女兒,都說泰元郡主會選人,我看還真是選著了。”要知道魯氏平生最煩惱這豔麗的容貌,明明她謹慎懂禮,端的是大婦之像,倒是被人以容貌之豔小看於她,這茂貴妃當著眾人打量她,說她美,這不是隻看外表,好似在說個花瓶似的。還好懿貴妃接了那一句,讓她心裡舒服多了。瑩塵一笑:“二位貴妃可別誇她了,要我說今日是茂貴主的芒辰,我們都是來賀壽的,要誇也是誇四皇子和七皇子才是,這兒子都是有出息的,為孃的才這般自在。”她這話絕對不算低調了,茂貴妃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和妃不動聲色一笑,這蠢貨,看平時泰元郡主恭敬一些,還真的以為人家要對她俯首帖耳了。許寧妃在宮中因生了皇長子,也不得寵,故而常常以老好人面目示人,一看狀況如此,忙岔開話題:“茂貴妃也不跟我們說說那般出色的姑娘?可是你孃家的人?”今日來的也有茂貴妃的家人,她家裡代有才名,祖父曾經為太子太傅,父親也是六部官員,她年輕受寵,還有二子傍身,可謂春風得意,故而連孃家人在宮裡的座位也僅排在前邊來了。她母親也頗為年輕,身旁站著一位年方二八的少女,少女一身纏枝白蓮的衣裳,很是穩重,又有書卷氣的樣子,讓人很有好感。茂貴妃方才說錯了話,有些窘,現在看別人提到她妹子,又覺得扳回一城,於是很是自矜:“這是我孃家妹妹。”有人湊趣道:“怕是要參加選秀的吧?”“是,皇上說讓她後年參加選秀。”不少人又誇讚起來,這時,外邊說元秀公主帶著公主們過來祝壽,茂貴妃也不擺架子了,這元秀公主因失去了母親,又是嫡長公主,很得燕循信任,她們這些后妃也不敢慢待她。元秀公主尊貴非常,她一過來,大家又是一陣請安。她看起來比茂貴妃倒是好相處多了,十分平易近人:“諸位都是我的長輩,今日又是茂貴妃的生辰,我是來祝壽的,你們快些起來吧。”話音剛落,就聽沈清誇讚起來:“大公主果然是彬彬有禮,實乃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