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雖然對他很好,但他同樣也十分忙,能夠幾天見一次皇兄就已經是開恩了。嫂子雖好,但畢竟是女眷,也不能過於親近,再者皇嫂和他也沒什麼感情,不如姐姐那樣好。燕循摸了摸燕衡的頭:“你呀……”小內侍進來傳話:“皇上,泰元郡主和吳國夫人來了。”“宣她們進來。”站立在門外的瑩塵和沈夫人一同進來,二人正要跪拜,燕循忙上前虛扶,又十分爽朗笑道:“姨媽和表姐,怎地如此客氣,別行這些虛禮了。”瑩塵卻道:“禮不可廢。”她是真的行完禮之後才起身,燕循原本有些失落,但又見瑩塵坐下後,親切道:“在大營裡皇上還吃過臣妾做的烙餅,路上,臣妾還和娘說起這件事兒,說您終於不用吃臣妾做的餅了。”這話說的燕循一笑:“我看錶姐的手藝就很好。”看燕衡看著自己,瑩塵又歪著頭打趣道:“怎麼啦?幾日不見表姐,都不認得我了。鳴哥兒和彰哥兒可記著你這個舅舅呢,天天說舅舅不在,書都讀不好了。”她這樣親暱,燕衡才覺得是姐姐的樣子,一股腦兒的跑到姐姐身邊,高興道:“那姐姐以後要常來看我和皇兄,大家都記掛著你。”瑩塵點頭:“家中忙亂,等忙過了這一陣子自然常常來看你。但是你們男孩子,皇上自不必說,一大堆政務要忙,就是你,也要讀書習武,我又怎麼好打擾你。”她這一句“男孩子”說的燕循和燕衡心中一暖,他們的表姐還是那個表姐,還是那個一直護著他們的表姐。就連燕循也道:“就是再忙,表姐進宮,我也要陪的。”沈夫人看了看女兒,她是沒想到女兒竟然這麼受皇上和安親王的信任,連她這個做孃的都要退一射之地了。好在燕循為人極為周全,和瑩塵說了幾句話後,又和沈夫人說話,這沈夫人才高興起來。燕衡則坐在姐姐身邊,一直眨著亮晶晶的看著她。她真是一手帶著燕衡長大的,打仗也手把手教他,比教自己兒子還上心,看到他了,她就放下心來,把手上戴著的珠子給他玩。燕衡接了過來。這燕循要去前邊會文武百官,便帶著燕衡走了,瑩塵則和沈夫人一道去柏皇后那裡赴宴。交泰殿已經是一片歡聲笑語,見瑩塵和沈夫人過來,個個都一臉羨慕,她們都知道這二人都是面聖了的。但這種和聖上親近的機會又不多,平常女眷能見到皇后那就已經是開恩了,更遑論於皇上。可這倆人是皇上最親的親人不說,建業候和泰元郡主也都是有功之臣,有從龍之功,她們也羨慕不來。沈夫人原本就是性子明快之人,也很享受別人對她的吹捧,瑩塵倒是默默的,柏皇后眼睛一閃。柏氏因為是柏皇后孃家人的關係,得以與皇后同桌,柏皇后親自讓宮裡賜菜給她,“這道芙蓉卷做的極好,以前在孃家時,姐姐就最愛吃芙蓉卷的。”“多謝娘娘賜菜。”柏氏忙站起來謝恩。柏皇后示意她坐下:“咱們姐倆也許久沒有說過話了,我一直想著姐姐呢,雖說我比姐姐小好幾歲,但當年姐姐的風姿,誰人不知道。”提起這個柏夫人有些赧顏,當年柏氏沒有下定決心跟著燕循,反倒讓二房這個平平無奇的侄女討了好,看著是句句為女兒好,不過是在顯擺自己。柏夫人能聽出來的話,柏氏當然也聽的出來,她笑道:“娘娘真是謬讚了,娘娘打小就十分聰慧,我就料到娘娘會有一番大造化的。” 過繼柏家女眷之間的這些眉角瑩塵不知道, 她和沈夫人參加完中秋宴就各自回家了, 王全扶著沈夫人在馬車裡坐著,沈夫人畢竟有了年歲, 不如以前那麼矯健,腦子卻是清醒的,她用手肘拐了拐王全:“皇上今兒有對你另眼相待嗎?”王全搖搖頭, “我就是名頭上佔了個姨夫而已,你還真的以為別人把我當回事啊。倒是女婿今日出了大風頭, 女婿本就能幹, 就是柏家人也要敬著他三分呢。”“是嗎?”沈夫人想起在倆個外甥那裡, 女兒也是高出自己一頭的。“是啊,不過託皇上洪福,咱倆又可以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了。”王全想的倒是很簡單,他這麼年紀,也不可能再生孩子了, 趁著這幾年享享清福才是。沈夫人卻道:“沒個兒子終究還是不行啊。”她想到女兒和女婿一條心, 又能拉攏皇上, 現在連沈衡也拉攏過去了, 誰都不親她這個姨母。女兒畢竟嫁出去了,送終什麼的也名不正而言不順,她下定決心道:“明兒我就回江陵打聽。我們家在江陵倒是有些本家親戚,若是誰乖巧些,就帶過來。”王全一驚:“你瘋了,咱們都這麼大的年紀了, 就別折騰了。”“你天天嫌棄折騰,結果手裡的錢都被外三路的什麼親戚騙走了,既然這樣,還不如找個兒子回來。”沈夫人罵道。王全不敢多說了。自打中秋節過完,又聽聞皇后懷孕,她又遞了牌子進宮去探望。宮外的東西自然不能隨意帶進去,但幾句囑咐她還是能說的,柏皇后此時也撫著肚子,一幅為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