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急忙應了一聲：“嗯。”

“你知道多少？”

“我——”哈利深吸一口氣，試圖組織語言：“我知道，格蘭芬多先生他——”

“知無不言。”阿努蘭奇打斷了他的話，輕笑一聲：“看得出來，莫倫那小子很喜歡你，那就不要忘記他告誡過你的東西。當然，如果你做不到守口如瓶——”妖冶的金瞳半眯：“我會親手殺了你。”

哈利說不出話來，只能僵硬地點頭，巨大的壓迫感讓他的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但這樣的境地只持續了短暫的一瞬間，阿努蘭奇嘖了一聲，一下子回覆了平日裡不正經的樣子，衝哈利拋了個妖嬈的笑容，彷彿剛才他顯露出的冰冷和殺意只是哈利的錯覺，語氣也柔和得很：“餓了也最好少吃點，正餐很豐盛，或者你可以先去看看聖誕樹，戈迪花了一個下午才把它佈置好，現在他也許還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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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哈利覺得無論他再怎麼餓，也不會沒禮貌到長輩還沒開吃，自己就先動嘴。朝餐廳牆壁上裝飾的獅子浮雕問過路以後（格蘭芬多告訴他這些雕像都會說話），他起身朝大廳走去，聖誕樹就裝飾在那裡；離開餐廳之前看上去無比威嚴的獅子雕像還衝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不要被什麼奇怪的東西砸倒在地上。

如果說開始哈利走到大廳之前還因為這句話滿頭霧水，才剛一走進大廳他就立馬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堆得像山一樣的禮物到處都是，鋪滿了整個大廳，最高的地方已經抵住了房頂，而四處聳起的禮物山還在以驚人的速度不斷增加。上午進房子的時候哈利還能看到盤旋的樓梯和華貴的傢俱，現在除了壁爐周圍，其他地方已經被花花綠綠的包裝盒淹沒了。聖誕樹就在大廳中央，這時也只能看見半個身子，而在它旁邊驟然浮現了一陣劇烈的騷動，連哈利身邊的禮物們都在晃，看起來就像要爆炸了一樣——哦梅林！

哈利驚呼一聲，立刻給自己來了個鎧甲護身，下一秒一聲沉悶的巨響就在他耳旁炸裂；巨大的衝擊讓禮物們排山倒海一般朝四周擴散，啪啪啪，接二連三被甩到牆面上，要不是哈利眼疾手快肯定也一起被巴到了牆上。但雖然牆上應該被刻意施了魔法，讓那些禮物撞上去就和撞海綿一樣，巨浪一樣的禮物打在身上還是挺疼的，這讓哈利不禁有些齜牙咧嘴。

禮物擋住了視線，他下意識地舉起魔杖，想要清開一條道路，面前的禮物卻突然自動分開，讓出了一條路；而這條路的盡頭，巨大的聖誕樹被點綴得很漂亮，散發著淡淡熒光，掛滿了裝飾物，綵帶和糖果。樹下，金髮少年正笑嘻嘻地衝他揮手，一雙藍眼睛在柔和的光線下熠熠生輝，還衝他輕快地眨了眨。

哈利不知道自己究竟將面前的場景美化了多少倍，如果他在對角巷翻過的那本故事書裡的聖誕仙子真的存在，那一定是眼前的金髮少年這個樣子。一頭柔軟捲曲的金髮紮成了小馬尾，隨著少年的動作一晃一晃，沾著不少禮花彩屑的臉頰鼓了鼓，配上一件好看的白色套頭毛衣和格子長褲，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俏皮極了。坐在一個橙紅色的大箱子上，手裡還扯著沒完全紮好的緞帶，見哈利有點狼狽地舉著魔杖的樣子，格萊爾聳了聳肩，從大箱子上跳了下來，朝黑髮男孩走了過去，絲毫不知在男孩眼裡他就像從故事書中走下來一樣：“哦，抱歉，哈利，剛才我被禮物埋住了，沒有注意你來了。”

哈利扒了扒亂七八糟的頭髮，咧開一個笑：“啊……沒事。”他的目光好不容易從金髮少年身上挪了下來，飄到那顆聖誕樹上：“你一直在這兒？”

“唔，裝飾客廳，整理禮物，順便打扮這棵樹。”格萊爾朝後揮了揮手，幾條綵帶就飄到了聖誕樹上，補全了一處綠色的空缺：“我覺得小身板挺方便整理這一大堆東西的。”

說到這兒他翻了個白眼：“說實話……開始我只是叫小精靈挑一些小點的禮物扔到這裡來，結果它們差點沒把我給埋死在這裡。”

……

哈利挺理解地聳了聳肩，有時候小精靈們總會過度熱情，就像多比一樣；不過自從開學時在站臺被攔住過以後，就再沒發生什麼事，而給密室這麼一衝撞，他幾乎都快忘了他的這位小精靈朋友。或許——哈利摸了摸下巴——等回到霍格沃茨以後可以去廚房找找它：“那個，要我幫忙嗎？”

格萊爾掃了他一眼：“我記得之前家養小精靈對我說你在餐廳，是阿蘭讓你過來的？”

“沒，他似乎在做菜，然後叫我餓了可以自己先吃。（這時格萊爾遞了個禮物盒過來，示意哈利接住，哈利一把接了過去）不過我想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