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我們要他帶著去打獵。”羅伯特將頭側向遠處窩棚時,看到一縷白煙冉冉升向空中。
羅傑坐在懸崖的邊沿上,一面陰沉地往後看著這島,一面用手指撥弄著那隻鬆動了的牙齒。
他的目光在遠山頂上駐足,沒有接話。羅伯特轉換話題。
“他要揍威爾弗雷德。”
“為啥?”羅伯特晃了晃腦袋錶示很疑惑。“我不知道。他沒說。他發怒著,叫我們把威爾弗雷德捆起來。他已經被”
——羅伯特興奮地格格笑起來——“已經把他捆了好幾個鐘頭了,正等著——”
“可頭領沒說過原因嗎?”
“我根本沒有聽他說過。”在酷熱的陽光底下,羅傑坐在大岩石上,聽到這個訊息,一種預感突然從腦中迸發出來。
他停住撥弄自己的牙齒,仍然坐在那兒,尋思著這種不負責任的權威的將要帶來的種種可能性。
隨後,他一聲不吭,從城堡巖背後往下,向巖穴和傑克一夥人所在的地方爬去。
頭領正光著上身坐在那兒,臉上塗著紅的和白的顏色。在他們的前面有一夥人成半圓形坐著。
剛被打過、已鬆了綁的威爾弗雷德在他們的後面正大聲地抽噎。羅傑跟別人蹲坐在一起。
“明天,”頭領繼續說道,“我們又該打獵去了。”他用長矛指指這個野蠻人,又指指那個野蠻人。
“你們中的一部分人呆在這兒把巖穴弄好,嚴守大門。我要帶幾個獵手去打獵。守大門的人可得看著點,別讓旁人鬼鬼祟祟地溜進來——”
一個野蠻人將手舉起,頭領把他那張陰冷的、塗著顏色的花臉轉向他。
“頭領,為什麼他們不正大光明地進來呢?”頭領回答得含糊不清,可態度倒挺認真。“他們會的。他們要破壞咱們所幹的事情。所以一定要小心看守著大門,還有——”頭領停住了。
他粉紅色的舌尖令人吃驚地朝外伸出,舔了舔嘴唇,又縮了回去。這一連串的動作大夥都看到了。
“——還有,野獸也想要進來。你們該記得它是怎麼爬的吧——”圍成半圓的孩子們都驚恐不已,喃喃地一致表示同意。
“它化了裝來的。即使咱們殺了豬,把豬頭給它吃,它沒準還會來。所以得提防著,得當心點。”
斯坦利將前臂從岩石上抬起來,將一根手指豎起,表示要發問。
“怎麼啦?”
“但咱們能不能,能不能——?”他猶豫不定地扭著身子,低著頭往下面看。
“不!”緊接著寂靜一片,野蠻人各自在回憶,都很害怕,不敢想下去。
“不!咱們怎麼能——殺掉——它呢?”在聯想還會再遇到種種恐怖時,他們一方面暫時得到了一點解脫,另一方面又感到一點震懾,這些野蠻人又嘀咕起來。
“別太在意山上的事了,”頭領莊重地說道,“要是去打獵就把豬頭獻給它。”
斯坦利玩弄著手指又說:“我想野獸把它自己偽裝了起來。”
“這種可能性總有的,”頭領說道。這是一種想當然的神學上的猜測。
“無論怎樣,咱們還是要加強小心。吃不准它會幹出什麼事來。”那一夥人都細想著這話,隨後打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