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當”地一聲,馮煒長劍落地。
趙仲謀單刀一轉,指住馮煒喉頭,向快嘴烏鴉道:“快取繩索將他綁了。”快嘴烏鴉道:“公子你也未免太好心了,象這種壞人一刀殺了便是,還綁他作甚?”趙仲謀心知他怕此事傳到雲揚寨中未免難以做人,故而有心要殺馮煒滅口,當下說道:“先綁了再說。”快嘴烏鴉不敢違逆,解下腰帶,將馮煒綁了。先前賭場中眾人見馮煒被擒,又都紛紛湧了進來,大家七嘴八舌地圍著馮煒大罵。
趙仲謀見先前那寶官此時也已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當下向他招招手。那寶官忙走過身來,問道:“公子爺有何吩咐?”趙仲謀取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說道:“砸壞了你賭場中的東西都算在我的帳上,你再叫幾人跟著,將這人送去見官,反正這事兒的來龍去脈先前你們都聽清楚了,見了老爺,一切照實相告便是,至於官府要讓他坐監、發配還是償命,這就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那寶官伸手接過銀票,餘事自然也一連串地答應下來,心中暗想:這使劍的先前雖然狂妄,但此時已被制服,琵琶骨又被砍斷,武功當也剩不下幾成了,自己帶上三四個兄弟,足以應付了。趙仲謀見今日這出英雄救美的戲文既已做完,當下與那女子一齊出了賭場,快嘴烏鴉見狀,慌忙跟在二人身後。
三人行出數里,趙仲謀回頭叫快嘴烏鴉過來,笑道:“快嘴烏鴉,今日你該說的都說了,該幫的你也全幫上了,還算是乖巧,因而這七絕斷魂丹的解藥,我便給了你吧!”快嘴烏鴉急忙伸出手來,連聲相謝。趙仲謀又再取出一粒丸藥,放在他手中,說道:“你這丹藥的毒性,我算是替你解了,至於你此去是上雲揚寨還是另尋出路,一切由你自己作主。”心中不禁暗想:“你若是還敢回雲揚寨,被你家寨主得悉了此間情由,少不得要狠狠地打上一頓,到時我給你吃的兩粒治外傷的丸藥,可真算是派上用場了。”快嘴烏鴉道:“不去了,不去了,小人再不幹這打家劫舍的勾當了,還是回家好好做個本份百姓吧!”當下接過“解藥”服了,便即向二人告辭而去,心中卻忍不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暗罵道:“我看你小子跟那馮煒還不是一路貨色?看人家姑娘美貌,這才來假意討好,若是換作個嫫母無鹽般的女子,鬼才相信你會這般‘俠義為懷’呢!論容貌論武功你都在馮煒這上,只是這對付女子的手段,你卻多半比他不過,因而能不能哄得這美貌的小娘們心甘情願的跟著你去,卻是大有疑問。”這番話在快嘴烏鴉心底講來,不禁令他稍解怨氣,趙仲謀自是難以知曉,倘若讓他聽到了,大怒之下,只怕是定要他將自己懷中的十餘粒“七絕斷魂丹”一齊吃個乾淨。
趙仲謀見快嘴烏鴉離去,向那女子說道:“姑娘……”趙仲謀本想問她如何稱呼,但想自己與她萍水相逢,又有馮煒這等無恥的先例在前,若是與她言談過多,只怕反會被他看輕了,以為自己也是馮煒那般的好色之徒,當下從懷中取出先前在馬車中取來的銀兩和首飾,改口道:“……這些東西是你的麼?”那女子一看,說道:“不錯,是我的。昨日在林中猝遇強人,隨身的金銀細軟都遺落在馬車上了,不想卻都到了你這兒。”趙仲謀道:“昨日林中那一幕我也在旁看了個清楚,待你與那馮煒走後,那些雲揚寨中的強人也即離去,你留在車上的東西,他們卻看也不看一眼,所以我就拿了過來。今日既與你遇上,自當物歸原主。”那女子伸手接過,說道:“多謝公子。”
趙仲謀心想出來這半天清兒也早該醒了,也應是回去的時候了,當下向那女子一拱手,說道:“姑娘一路多多保重,在下告辭了。”說罷轉身便行。那女子聞言甚感驚訝,急道:“你……你……”趙仲謀回頭道:“姑娘還有何吩咐?”那女子道:“不知公子如何稱呼?援手之德,小女子他日自當報答。”趙仲謀微微一笑,說道:“萍水相逢,又何須問及姓名?些許小事,姑娘更不必放在心上!”那女子聽得他這兩句言語,只覺極具男兒氣概,不禁對他另眼相看,眼見他瀟灑離去,心下頓時悵然若失,直至此時,她方才明白,真正的俠義之士,正應當是如此行善不欲人知的模樣!
數日之間,卓清傷勢便即痊癒,催促著上路南歸,趙仲謀本欲讓她多調養數日,但見她身子無礙,又是個天生好動不好靜的性子,也就答應了。
二人單騎南行,雖欲返回臨安,但心下也不甚著急,每日間任由紫燕馬率意而行,並不催促。這一日,問起武功,趙仲謀便將自己學藝的經過講了。卓清微笑道:“怪不得我見你對敵之際常常招式生疏,不能盡展所長,原來是你極少與人拆招之故。想來你閉門苦練的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