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不小心從凳子上跌下來,才打破了花盆的——”
郭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這兒沒你的事,該幹嘛幹嘛去!”
玉良卻不動彈,只管站在郭氏跟前:“怎麼沒有我的事兒!是我從凳子上跌下來撞倒花架的——”
寧兒抹一把眼淚,愣愣的瞧著他;玉良卻不看她,只管跟郭氏認罪。
郭氏冷笑一下,“你倒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處處替你主子著想呢!”
紫絹聽這話裡有話,意頭不大對,忙陪笑道,“小孩子們偶爾淘氣,不必理會的!這邊不如就交給我收拾吧,福晉還是回去歇著不必操心這些小事了——”
雪琴也聽得出郭氏始終是針對著寧兒,看紫絹如此說,也忙勸道:“主子,既然紫絹如此說了,不如就交給她處置吧,你也該好好歇著了——”
郭氏看了雪琴一眼,“既然如此,就好好處置吧,該怎麼辦不用我多說罷?”
紫絹忙點頭稱是。
這裡看見郭氏等人走遠了,紫絹方才問著寧兒:“今兒究竟是怎麼回事?”
寧兒剛要開口,玉良搶先說道:“不是說了嗎?我摔下來碰的——”
“不是說那個——”紫絹打斷玉良,拉著寧兒道:“你什麼時候把她給得罪了?”
寧兒淚汪汪的看著紫絹,不知她說的是哪一回事。
“你可有惹著你嫂子沒有?”
“這跟今天的事兒有什麼關係?”玉良不明白。
“跟你也說不清楚!”紫絹不理他,又自言自語道:“不過打個花盆而已,也不值得發那樣火啊——”
夜裡寧兒在床邊坐著,卻不去睡,“紫絹姐姐——”
“又怎麼了——”紫絹正招呼小丫頭們將盥洗的水倒掉,聽得寧兒叫,回頭應著。
“我跟你說個事兒——”
“有什麼正經的,趕緊說了睡覺。”紫絹過來坐在寧兒身邊,替她解著外衣的扣子。
“今天那個花盆——”寧兒猶猶豫豫的開了口。
“我就知道是你闖的禍!”紫絹應聲道:“說罷,你怎麼還叫人家替你認錯了呢!”
“不是不是,花盆是他碰倒的,只是——”寧兒支吾起來。
“‘只是’什麼呀?”
“是我推的他,他才從凳子上摔下來的——”寧兒拉著紫絹的胳膊:“我沒想叫他替我頂罪的——”
“你現在說也晚了!”紫絹甩開寧兒的手,蹙著眉道:“今兒玉良也給叫去打過手板子了,鬧了半天,果然是替你這個倒黴鬼頂罪去了!”
“我說了不是我叫他頂罪的!”寧兒聽見玉良捱了打,紫絹又這樣數落她,發急道:“你們也不問清楚,就打人!”
“哪是‘我們’!劉福聽見就拉他走了,哪裡輪得上我們說話!福晉一句話的事,不是他也是他了!”
“我去跟她說!”寧兒說著就起身。
“還不快坐著!”紫絹趕忙拉住她:“你可往哪裡說去呢?!打都打了,你現在去,叫她也再打你一頓不成?”
“不然可怎麼辦呢?”寧兒皺著眉頭,“再不然,我去跟哥說——”說完又要往外走。
“還不快回來!”紫絹深知寧兒這一鬧,必然又要出事,只說:“這麼晚了,要說也的明天再說呀!這會兒倒是去看看玉良是正經!”
寧兒又嘟著嘴:“我不去——又不是我打的——”
“可人家可是為了你挨的打!”紫絹道:“人家這麼仗義,你總不至於讓人家白白挨這頓打吧?”
“可我不要看見他——”寧兒不情不願。“他要不是因為討厭,我才不會推他呢!”
“那你就更得去了——你害人家摔倒又害人家捱打,你不去替他討回公道也得去問問傷的怎麼樣了呀!”
“我——”寧兒苦著臉,半天說,“那你跟我一塊兒去!”
“也好——”紫絹心想,只要不去驚動胤禩,怎麼也都行....便說:“你等等,我去拿些藥,你披上衣服,咱們這就去一趟。”
16
16、 “哥” 。。。
康熙五十五年,春。
一日,胤禩自朝中回。在書房坐一會兒,覺得異常安靜,不見玉良,起身到東邊院子,寧兒並不在自己房裡。只有紫絹和秋雁兩個在描畫樣子呢。
“寧兒人呢?”
紫絹秋雁忙起身答道:“格格在自己書房呢!”
“哦,這麼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