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奪下單刀,左掌一送,李眉踉踉蹌蹌直跌至李鳳起身邊。
李眉嘶聲叫道:“爹,殺了他!”
李鳳起一挺金背大砍刀,直撲上去。
司馬喬看了看李眉的單刀,順手挽了個刀花,將刀丟在地上,喃喃道:“不是。”
李鳳起一怔,道:“你說什麼?”
李眉的哭叫聲又響起,“爹,快殺了他!”
李鳳起怒火中燒,右臂猛揮,一道奪目的金光直奔司馬喬前胸。
他也實在快被氣瘋了。
洛陽金刀何等聲名,何等威勢,昨天卻不明不白地被秋水折辱了一頓,如果不是殷朝歌恰巧趕到,真不知結果會怎樣。
這倒也罷了,到底白袍會的實力比金刀莊要強得多,就算傳到江湖道上,他李鳳起的面了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傷,可現在呢,“秋風客”這個採花大盜竟然直言是來找他的寶貝千金的。你說李鳳起能不生氣嗎?
堂堂一個金刀莊竟然受到這種下三濫的小賊的欺辱,他洛陽金刀的臉往哪兒擱去?
殺了他!
只有一刀砍了這小賊,才能保住女兒的名節,保住自己的面子。
李鳳起殺心頓起。但他卻殺不了司馬喬。
他一連砍出二十刀,刀刀力大招沉,風聲激盪,卻連司馬喬的衣角也沒撈著。
一個採花賊竟會有如些高明的身手!
李鳳起大感吃驚。
司馬喬甚至尚不全力反擊,足踏中宮,雙拿在金色的刀光間交錯直進,竟似佔了一點上風。
三十招一過,李鳳起終於橫下了心。
不使出當年嚴子喬親授的快刀刀法,他實在對付不了這個採花賊。
堂堂洛陽金刀李如果連一個採花賊都殺不掉,他以後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呢!
李鳳起刀勢一變,司馬喬立即翻身後退。
他的眼中閃出了妖異的綠光,右手在腰間一拍,一道冷森森的光華耀起。他的手中,已多了一柄刀。
李鳳起狂吼一聲,揮刀撲上。
他的刀法忽然變了,由沉穩變成了輕捷,由力大招沉變成了快速銳利。
司馬喬眼中綠光更盛,他也揮刀迎了上來。
電光石火間,兩個人已各攻出三招。
李鳳起心中一懍。好熟悉的刀法!
“住手!”
人影一閃,殷朝歌突然出現在兩柄刀之間。
右手食中二指挾住李鳳起的刀尖,左掌一立,一股勁風逼退了司馬喬。
司馬喬看了他一眼,手腕一抖,刀已不見,雙膝一屈,跪下了。
殷朝歌右手中指上的碧玉指環在火光中閃動著柔潤的綠光。
李鳳起吃驚道:“公子,他是……他是……”
殷朝歌嘆了口氣,道:“司馬圖是你什麼人?”
司馬喬道:“是家父。”
殷朝歌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司馬喬四下掃了一眼,道:“是。”
殷朝歌又嘆了一口氣,道:“請起來吧。”
李眉捂著臉,放聲大哭。她一扭身,哭著向後院跑去。
李鳳起不禁也嘆了一口氣,扶起司馬喬。
他的眼中,已閃出了淚光。
*** *** ***
無論從哪方面看,司馬喬都是一個很英俊的年輕人。
可李眉一見到司馬喬,就氣不打一處來。
雖說現在她已經知道司馬喬闖進金刀莊並不是要“找她”,而是找她衝出麻四海的客店時手裡握著的那把刀,但看見司馬喬,她還是忍不住要生氣。
現在她就生氣了。
因為李鳳起竟然讓她叫司馬喬為“司馬大哥”。
她嘟起嘴,冷冷道:“他算哪門子的大哥……”
李鳳起面色一沉,道:“眉兒,不得無禮!”
李眉嘟著嘴,別過臉,不說話了。
李鳳起搓著手,瞄了司馬喬一眼,道:“哎!這丫頭……”
司馬喬淡淡道:“都怪我不好,沒有及時說明來意。”
殷朝歌笑道:“好啦,過去的誤會就不要再提了。莊主,我和司馬準備明天就動身去上方山。”
李鳳起道:“是嗎?公子這麼快就要走?”
殷朝歌微笑道:“雲水大師很可能已經接到師父的飛鴿傳書,我不快點趕去,怕他會著急。”
李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