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抱拳,團團作了個揖。
柯萬鈞道:“你……你……你交代了這兩句話,就此拍手走了不成?”石清道:“柯師兄更有什麼說話?”柯萬鈞道:“我們找不到你兒子,只好請你夫妻同去凌霄城,見見我師父,才好交代這件事。”石清道:“凌霄城自然是要來的,卻總得諸事有了些眉目再說。”
柯萬鈞向耿萬鍾看看,又向王萬仞看看,氣忿忿道:“師父得知我們見了石莊主夫婦,卻請不動你二人上山,那……那……豈不是……”
石清早知他的用意,竟想倚多為勝,硬架自己夫婦上大雪山去,捉不到兒子,便要老子抵命,說道:“白老爺子德高望重,威鎮西陲,在下對他老人家向來敬如師長,倘若白師哥在此,奉了白老爺子之命,要在下上凌霄城去,在下自是非遵命不可,現下呢,嗯,這樣吧1解下腰間黑鞘長劍,向閔柔道:“師妹,你的劍也解下來吧。”閔柔依言解劍。石清兩手橫託雙劍,遞向耿萬鍾道:“耿兄,請你將小弟夫婦的兵刃扣押了去。”
耿萬鍾素知這對黑白雙劍是武林中罕見的神兵利器,他夫婦愛如性命,這時候居然解劍繳納,可說已給雪山派極大的面子,他們為了這對寶劍,那是非上凌霄城來取�不可,便想說幾句謙遜的言語,這才伸手接過。
柯萬鈞卻大聲道:“我小侄女一條性命,封師哥的一條臂膀,還有師孃下山,白師嫂發瘋,再加上孫師哥、褚師哥死於非命,豈是你兩口鐵劍便抵得過的?耿師哥跟你有交情,我姓柯的卻不識得你!姓石的,你今日去凌霄城也得去,不去也得去1石清微笑道:“小兒得罪貴派已深,在下除了陪罪致歉之外,更無話說。柯師兄是雪山派的後起之秀,武功高強,在下雖未識荊,卻也是素所仰慕的。”雙手仍託著雙劍,等耿萬鍾伸手接過。
柯萬鈞心想:“我們要拿這二人上大雪山去,不免有一場劇鬥。他既自行呈上兵刃,那是再好也沒有了,這真叫‘自作孽,不可活’。”生怕石清忽然反悔,再將長劍收回,當即搶上兩步,雙手齊出,使出本門的擒拿功夫,將兩柄長劍牢牢抓住,說道:“那便先繳了你的兵器。”縮臂便要取餅,突然之間,只覺石清掌心中似有一股強韌之極的黏力,黏住了雙劍,竟然拿不過來。
柯萬鈞大吃一驚,勁運雙臂,喝一聲:“起1猛力拉扯。不料霎時間石清掌中黏力消失得無影無蹤,柯萬鈞這數百斤向上急提的勁力登時沒了著落處,盡數吃在自己的手腕之上,只聽得“喀喇”一聲響,雙腕同時脫臼,“啊喲1一聲大叫,手指鬆開,雙劍又跌入石清掌中。
旁觀眾人瞧得明明白白,石清雙掌平攤,連小指頭也沒彎曲一下,柯萬鈞全是自己使力岔了,等於是以數百斤的大力折斷了自己手腕一般。柯萬鈞又痛又怒,右腿飛出,猛向石清小骯踢去。
耿萬鍾急道:“不得無禮1伸手抓住柯萬鈞背心,將他向後扯開,這一腳才沒踢到石清身上。
耿萬鍾知道石清的內力厲害,這一腳若是踢實了,柯萬鈞的右腿又非折斷不可。他的武功見識卻高得多了,當下吸一口氣,內勁運到了十根手指之上,緩緩伸過去拿劍。手指尖剛觸到雙劍劍身,登時全身劇震,猶如觸電,一陣熱氣直傳到胸口,顯然石清的內力藉著雙劍傳了過來。耿萬鍾暗叫:“不好1心想石清安下這個圈套,引誘自己和他比拚內力。練武之人比拚內力,最是兇險不過,強存弱亡,實無半分迴旋餘地,兩人若是內力相差不遠,往往要鬥到至死方休,到後來即使存心罷手或是退讓,也已有所不能。當其時形格勢禁,已無迴旋餘地,只得運內勁抵禦,不料自己內勁和石清的內勁一碰,立即彈了回來。
石清雙掌輕翻,將雙劍放入耿萬鍾掌中,笑道:“咱們自己兄弟,還能傷了和氣不成!版辭了1剎那之間,耿萬鍾背上出了一身冷汗,知道自己功力和石清相比委實差得遠了,適才自己的內勁撞到對方內勁之上,一碰即回,那裡是他對手?他不令自己受傷出醜,便是大大的手下容情。耿萬鍾呆呆捧著雙劍,滿臉羞慚,不知說什麼好。石清回頭道:“師妹,咱們還是去汴梁城吧。”閔柔眼圈一紅道:“師哥,孩兒……”石清搖了搖頭,道:“寧可像堅兒這樣,一刀給人家殺了,倒也爽快。”
閔柔淚水涔涔而下,泣道:“師哥,你……你……”石清牽了她的手,扶她到白馬之旁,再扶她上馬。雪山派弟子見到她這等嬌怯怯的模樣,真難相信她便是威震江湖的‘冰霜神劍’。
花萬紫見玄素雙劍並騎馳去,便奔了回來,見王萬仞已替柯萬鈞接上手腕,柯萬鈞卻在一句“老子”、一句“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