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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女,原是人情之常。子女縱然行為荒謬不肖,為父母的痛心之餘,也只有帶回去狠狠管教。”

白萬劍聽他言語漸涉正題,便道:“石莊主夫婦是武林中眾所仰慕的英俠,玄素莊大廳上懸有一匾,在下記得寫的是‘黑白分明’四個大字。料來說的是石莊主夫婦明辨是非、主持公道的俠義胸懷。卻不單是說兩位黑白雙劍縱橫江湖的威風。”石清道:“不錯。‘俠義胸懷’四字,愧不敢當。但想咱們學武之人,於這是非曲直之際總當不可含糊。但不知‘黑白分明’這四字木匾,如今到了何處?”白萬劍一楞,隨即泰然道:“是在下燒了1石清道:“很好!小兒拜在雪山派門下,若是犯了貴派門規,原當任由貴派師長處治,或打或殺,做父母的也不得過問,這原是武林中的規矩。愚夫婦那日在侯監集上,將黑白雙劍交在貴派手中,言明押解小兒到凌霄城來換取雙劍,此事可是有的?”

白萬劍和耿萬鍾、柯萬鈞等會面後,即已得悉此事。當日耿萬鍾等雙劍被奪,初時料定是石清夫婦使的手腳,但隨即遇到那一群狼狽逃歸的官差轎伕,詳問之下,得悉轎中人一老一小,形貌打扮,顯是攜著那小乞丐的摩天居士謝煙客。白萬劍素聞謝煙客武功極高,行蹤無定,要奪回這黑白雙劍,實是一件大難事,此刻聽石清提及,不由得面上微微一紅,道:“不錯,尊劍不在此處,日後自當專誠奉上。”

石清哈哈一笑,說道:“白師兄此言,可將石某忒也看得輕了。‘黑白分明’四字,也不是石某夫婦才講究的。你們既已將小兒扣押住了,又將石某夫婦的兵刃扣住不還,卻不知是武林中那一項規矩?”白萬劍道:“依石莊主說,該當如何?”石清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要孩子不能要劍,要了劍便不能要人。”

白萬劍原是個響噹噹的角色,信重然諾,黑白雙劍在本派手中失去,實是對石清有愧,按理說不能再強辭奪理,作口舌之爭。但他曾和耿萬鍾等商議,揣測說不定石清與謝煙客暗中勾結,交劍之後,便請謝煙客出手奪去。何況石中玉害死自己獨生愛女,既已擒住�首,豈能憑他一語,便將人交了出去?當下說道:“此事在下不能自專,石莊主還請原諒。至於賢夫婦的雙劍,著落在白萬劍身上奉還便了。白某若是無能,交不出黑白雙劍,到貴莊之前割頭謝罪。”這句話說得斬釘截鐵,更無轉圜餘地。

石清知道以他身分,言出必踐,他說還不出雙劍,便以性命來賠,在勢不能不信。但眼睜睜見到獨生愛兒躺在滿是泥汙的地下,說什麼也要救他回去。閔柔一進殿後,一雙眼光便沒離開過石破天的身上。她和愛子分別已久,乍在異地相逢,只想撲上去將他摟在懷中,親熱一番,眼中淚水早已滾來滾去,差一點要奪眶而出,任他白萬劍說什麼話,她都是聽而不聞。只是她向來聽從丈夫主張,是以站在石清身旁,始終不發一言。

石清道:“白師兄言重了!愚夫婦的一對兵刃,算得什麼?豈能與白師兄萬金之軀相提並論?只是咱們在江湖上行走,萬事抬不過一個‘理’字。雪山派劍法雖強,人手雖眾,卻也不能仗勢欺人,既要了劍,卻又要人!白師兄,這孩子今日愚夫婦要帶走了。”他說到這個‘了’字,左肩微微一動,那是招呼妻子拔劍齊上的訊號。

寒光一閃,石清、閔柔兩把長劍已齊向白萬劍刺去。雙劍刺到他胸前一尺之處,忽地凝立不動,便如猛烈間僵住了一般。石清說道:“白師兄,請1他夫婦不肯突施偷襲。白萬劍若不拔劍招架,雙劍便不向前擊刺。

白萬劍目光凝視雙劍劍尖,向前踏出半步。石清、閔柔手中長劍跟著向後一縮,仍和他胸口差著這麼一尺。白萬劍陡地向後滑出一步,當石清夫婦的雙劍跟著遞上時,只聽得叮叮兩聲,白萬劍已持劍還擊,三柄長劍顫成了三團劍花。石清使的本是一柄黑色長劍,此刻使的則是一口青剛劍,碧油油的泛出綠光。三劍一交,霎時間滿殿生寒。

雪山派群弟子對白師哥的劍法向來懾服,心想他雖然以一敵二,仍是必操勝算,各人抱劍在手,都貼牆而立,凝神觀鬥。初時但見石清、閔柔夫婦分進合擊,一招一式,者是妙到巔毫,拆到六七十招後兩人出招越來越快,已看不清劍招。白萬劍使的仍是七十二路雪山劍法,眾弟子練貫之下,看來已覺平平無奇,但以之對抗石清夫婦精妙的劍招,時守時攻,本來毫不出奇的一招劍法,在他手下卻生出了極大威力。

殿上只點著一枝蠟燭,火光暗淡,三個人影夾著三團劍光,卻耀眼生花,熾烈之中又夾著令人心為之顫的兇險,往往一劍之出,似是隻毫髮之差,便會血濺神殿。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