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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春”,卻是賣高麗烤肉一類的。

小方低聲道:“我下午就見到他了,這怪人揹著一口棺材四處遊蕩,其後還去對過吃銅盤烤肉,形狀怪得離奇,想必武功也高。我想反正死路一條,索性死馬當活馬醫,把木屐扔了過去。”崔軒亮苦笑道:“你怎知他會過來?”小方附耳低聲:“朝鮮人生平第一恨事,便是給日本木屐打中。”

正說話間,門口響起了朝鮮話,來了五六人,當先一個老者面色青森,手提“大武神王劍”,正是“高麗名士”柳聚永,另一個腰懸百濟刀,面色似笑非笑,卻是“百濟國手”崔中久,看這三大頭目來了,申玉柏等隨扈武官後腳便到,人人交頭貼耳,想來還在打探“華陽君”因何發怒。

朝鮮明國勳是惹不得的,看他把那木屐握在手上,目光凌厲,仍在四下搜尋木屐的主人,殊不知那“河野洋雄”早給他一腳踹了出去,至今倒於地下,口吐鮮血,死活不知。河野洋雄一招便倒,看這群東瀛武士本是來抓崔軒亮的,現下卻已腹背受敵,內有明國勳,外有“百濟國手”崔中久、“高麗名士”柳聚永,如今卻該怎麼招架?

一片寂靜間,河野武士緩緩向堂內撤退,堪堪退到了一處板桌前,卻見一名和尚緩緩起身,他咳了一咳,以漢語道:“華陽君,給老衲一點面子,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事情到此為止,好麼?”那明國勳不必通譯,自管嘰裡咕嚕地罵了起來,一旁崔中久便道:“逸海上人,我家主公說他還在找榮之介的下落。你若有他的訊息,還請趁早奉告。”

崔軒亮等人一旁聽著,才知這和尚名叫什麼“逸海上人”,聽他淡淡回話:“崔施主,請轉告你家主公,老衲若有榮之介的訊息,還不早早去捉拿他?為何要在這兒大兜圈子?”明國勳聽罷之後,忽然冷冷說了幾句話,崔中久不改吊兒郎當的性子,只哈哈一笑,通譯道:“別說這些了。上人,我家主公言道,路上巧逢,想請你過去吃頓飯,不知閣下能否賞光?”

逸海上人嘆道:“老衲是出家人,只能茹素。”崔中久笑道:“上人既然人也殺得、畜生自也吃得,何必假惺惺忌什麼口?我看上天有好生之德,為免大動干戈,你還是賞個光吧。”逸海上人淡然道:“好吧,想請我吃飯的,便請上來。”崔中久嘿嘿一笑,自恃刀法高明,自不把“河野黨”放在眼裡,正要踏步上前,忽然屋樑上泥沙颼颼,一道灰影從天而降,擋到逸海上人面前。崔中久面色微變,向後退開了兩步,顫聲道:“閻將軍?”

東瀛主力到達,這些人全是山中刺客,個個精通忍法暗殺之術,想來武功之強,足與朝鮮群雄一搏。猛聽“刷”地一聲,一名武士揚刀在天,氣勢頗為不凡,道:“越智氏子孫,領教朝鮮人刀法。”

雙方劍拔弩張,明國勳深深吸了口氣,向前踏上了一步,想來要親自應戰了。逸海上人嘆了口氣,慢慢從背後解下了一隻包袱,道:“華陽君,奉勸你一句,別和日本為敵……真的……那不會划算的……”說話間,包袱解開,亮出了一柄黑玉晶瑩的寶刀。

“北鞘!”驟然之間,崔中久、柳聚永,人人心下震動,全都向後退開一步,躲到了明國勳的背後。逸海上人撫摸手中的寶物,低聲宣唸佛號。但見這把刀並無握柄,彷彿是隻空鞘,可那鞘身卻有流金隱隱,宛如梵文,更鑄下了四字刀銘,見是“穀神玄牝”。

明國勳揹負石棺,握緊雙拳,雙瞳虎虎生威。逸海上人則是默默無言,只將北鞘懸掛腰間,便自向前行去。雙雄即將相會,崔軒亮瞧在眼裡,忍不住掌心出汗,一旁孟譚、小方、上官夢庭也都目不轉睛,只等著看兩國高手對決。面前的“華陽君”有許多名字,他是朝鮮第一高手,也是人稱的“目重公子”,武功手段所向披靡。至於這位“逸海上人”,他沒什麼名氣,也沒什麼人在乎他的來歷,不過靠著腰上懸掛的那柄奇怪兵器,這人便不可小覷。東瀛是刀劍之國,武士有時僅僅是刀劍的奴僕,而非是刀劍的主人。是以“華陽君”的真正對手恐怕不是逸海上人,而是這柄黑黝黝的“玄牝之器”大雨終於停了,萬籟俱寂中,只剩下屋簷上稀稀落落的水滴聲,滿街寂靜中,只聽遠處傳來腳步聲響,又有人來了。

“師父……您別老是悶悶不樂的……”一個年輕的嗓音道,“我一會兒帶您去的館子叫做‘天下第一辣堂’,聽說比咱們四川的家鄉口味還辣……您吃了之後,包準喜歡……”

這兩人來得好快,明明話聲還在遠處,但聽腳步微響,門外竟已傳來一聲嘆息,若有似無,有氣無力,彷彿什麼都無所謂、什麼都不在乎了。

來人腳程之快,遠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