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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個俠士,纖手破陣,各種菜式行雲流水,有種拓馬長槍定乾坤的豪氣。

“真厲害,”我站在一旁拍巴掌,“比聶媽媽還厲害!”

“幫個忙,”他頭一斜,“打個雞蛋,澆在肉末上。”

我向他行了個軍禮,腳一瘸一瘸地從冰箱裡拿出個雞蛋,在盛肉末的盆邊敲了敲,呃……一大塊的蛋殼落入盆中。

耳邊傳來一聲嘆息,他右手放下鍋鏟,左手從我身後繞過,接過我手中的半顆破蛋。

我很清楚地感覺到我背後的熱源絕對超過了熊熊燃燒的爐灶。他淺淺的呼吸,淡淡的清爽味道。雖然沒有身體接觸,可我還是挺直了脊椎,少年的氣息伴著清晨的風,拂過我的髮絲,掠過我的睫毛,鑽進了我的鼻腔,酥酥麻麻癢癢的。我的心臟跳啊跳啊跳啊,就像乘坐著快要墜毀的宇宙飛船,再也承受不起抗G力,出現了黑視現象。我什麼也看不到,頭暈眩得要死。

罪魁禍首半點沒有看我,嫻熟地倒出蛋黃蛋清,開始用筷子有規律地攪拌,就好像絞著我的心扉。

“聶雲天,”我用力拍了下料理臺。這個人,他到底想做什麼?我不是唐瑤,攪亂一個少女的心很好玩麼?

他又是一身嘆息。總是嘆氣,老得快噢。

他放下盆筷,微微閉上眼,摟住有些站不穩的我,低垂著下巴擱在我的頭頂,似乎醞釀什麼。可是驀然的,他又飛快地移開。

他捂著鼻子問:“你幾天沒洗澡了?這頭臭得……”

呃……

屈指算算,真的好久沒洗了。

“要不,待會帶我去剪短算了。”我建議道。

他繼續攪拌著肉末,“不用,怪麻煩的,吃完飯,我幫你洗。”

難道日日洗頭就不麻煩?真不知道他的腦袋是什麼構造。

我的頭髮不似一般女孩的柔軟,又硬又粗又長,很難打理。以前去沙龍做頭髮,洗頭小妹還被我的髮絲拉傷手指過。

他把洗髮水抹在我的髮旋處,小心翼翼的揉搓。柔綿的指腹摩挲著頭皮,真舒服。

“痛嗎?”

我搖搖頭,“癢。”何止是頭皮癢,心裡也癢。

“哪裡癢?”

“再上面點。”

洗髮水進眼睛了。我坐在浴缸邊沿上,咕囔著:“我的眼睛辣辣的。”

突然的看不見讓我頓時安全感,我本能地攬住了他的腰,隔著棉質的體恤,觸感也是極好,他就像打過瘦肉精般肌理均勻,我都能摸到他隱隱的腹肌和人魚線。

人魚先生溫柔快速地用乾毛巾幫我擦眼睛。擦著擦著,他突然疾呼道:“小遙,你怎麼流鼻血了?”

真是……丟臉!

盤起頭髮,開始洗澡了,他放下浴簾,手拿本《國家地理雜誌》候在浴室內。我們之間只隔著一塊薄薄的略微透明的浴簾,而他非常君子地背對著我,專心看著他那本《國家地理雜誌》。

水聲嘩嘩響了很久,我從浴簾的縫隙中伸出藕臂,“浴巾。”

他頭也不回,拿了浴巾,反手遞給我。

我千辛萬苦裹好浴巾,站起來,說:“好了,過來抱我。”

這句話一出口,又曖昧了。他很聽話地放下雜誌,撩開浴簾。浴室裡水霧氤氳,他那璀璨的星眸,似乎有些迷亂,卻蠱惑人心般的性感。

不能再看了,再看一眼,指不定又要噴鼻血了。我溜了溜眼珠,將注意力轉移到他放下的雜誌上。他可真牛,那本過期三個月的雜誌,他反反覆覆都看了無數遍了。後來,有一次洗完澡,我發現他乾脆都反著看了。(美男腹誹:小遙真不瞭解男人,他那時都心猿意馬了,哪有心思看什麼雜誌。)

我總是想如果我摔壞的不是我的腿,而是我的腦袋會怎麼樣。如果我如小說中的女主角一樣摔一下就失憶了,應該比現在幸福吧。(美男:你已經夠幸福的了,還不知足!)

窗外陽光靜好,我懶懶趴在床上。小聶捧著我的右腳在幫我按摩。他說:“你的右腳長時間不運動,很容易萎縮。我幫你按按,可以促進血液迴圈。”

他的按摩技巧很好,輕輕柔柔,細細碎碎,我都快要睡著了。

“小遙,”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髮,似真似假喃喃自語道:“睡著了麼?”

我抖了抖睫毛,沒說話。

他的手下滑扣著我的後腦勺,他低下頭,輕輕地喚:“小遙……”

好聞的氣息更濃郁了,一絲一縷,觸動心絃。我覺得他鼻尖撓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