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總管葉利在宮門外跪請太子殿下、崔妃娘娘更衣梳洗,入宮謝恩。
宮門開處,進來十幾名宮女,捧著洗刷用品,與衣冠飾物,侍候梳洗。
好不容易一宮一宮的走完了,剛剛回到新房,崔氏憋了好':。。'久的氣終於灑了出來:“殿下在新婚之夜就如此討厭臣妾嗎?”
“非也!我只是因為太高興,喝得太多了。”他希望崔氏知難而退。
“為什麼醒酒湯喝下,你也不醒?你是故意不理我的!”崔氏大聲吼道,面色漲的通紅,如一隻好鬥得母雞。她在家中就是刁鑽、古怪、潑辣、蠻橫的人,兄弟姐妹和父親都得忍讓三分。母親韓國夫人被陳玄禮等人殺死後,父親又續了弦,她思念母親,動不動就對父親大發脾氣,經常把繼母罵得狗血淋頭。此刻,還以為是在家裡,居然把家裡頤指氣使的性子帶來了“你憑什麼不理我?”
江楓“噌”的一聲坐了起來,斥道:“崔芙蓉,你給我收起你的大小姐脾氣,這是什麼地方?有你耍橫的資格嗎?”
崔氏十分委屈,這才想起自己面對的是皇太子,語氣轉緩,可仍覺著自己佔了理:“皇上賜婚,殿下卻故意冷落,請問太子殿下把皇上置於何地?”
“崔小姐,你想翻臉是不是?”江楓冷冷的說:“你們父女仗著吃裡爬外,出賣親人,對皇上有功,非要嫁給本王,你明知我討要你,不顧一切的要擠進東宮,不錯,我是故意不理你,想不到你尚不自知,死皮賴臉。既然已經說穿了,從今以後,你就準備守活寡吧!本王會經常來這裡留宿,只是你休想碰我分毫,我要你後悔嫁到東宮來。”
崔氏又怒又傷心,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殿下,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女人,我不能沒有丈夫的疼愛!”
江楓冷哼一聲:“你很了不起,可以隨意選擇夫君,本王當然也可以選擇妃子,你不是我要的,所以,你永遠也不可能從我這裡得到疼愛!”江楓說完,抬腳就走。
江楓漫無心緒得出了宮,忽然想起梅妃,忙去興慶宮,要去為太上皇尋找梅妃江採蘋。
“豫兒新婚燕爾,還是多歇幾日吧!不急在一時。”
“豫兒不想看到崔氏。所以只想離她遠些。”江楓憤憤不平。
玄宗吃了一驚:“已經成了親,你躲得了一時,躲得了一生嗎?”
“我要讓她嚐嚐強加別人身,一廂情願的惡果。”
密密的叢林覆蓋著的山間有一條鵝卵石的羊腸小道,幽深到底,鳥語花香,令人賞心悅目。似乎引著人往裡走去,再往前行走,綠草茵茵,簡單的泉眼山石呈現各種姿態,,天然成趣,林中寧靜、清幽。清爽的涼風悠悠而至,周圍幾株白楊高大挺拔,直插雲霄。
轉過山石,看到一片松樹林,遠遠掩映著一處道觀,只見迴廊曲檻,淺澤蔓延,極其幽靜,行近一層庭院,走出一小徑,另有靜室三間。
江楓搖手命隨行的御林軍、宮女、太監止步,他隻身進入,室內有兩個身著道袍的女子,有四十來歲年紀,兩人正興趣盎然的談笑著,似乎不介意生人出現。江楓想,難道這兩個道姑就是搭救梅妃的人?
剛剛停下,江楓就覺得迎面一陣撲鼻的梅花香,他彬彬有禮得問:“裡面有梅花樹麼?此時未進冬寒,如何便有梅香?難道此地的梅花開的這樣早?”
其中一個素色道袍的女子微微一笑,把手中拂塵指向那三間靜室:“梅花之香從此室中來,卻不是樹上開的。”
“這更奇了,不是樹上開的,卻是哪裡來的?”他動了好奇心:“室內既有梅花香,大可賞玩,肯賜一觀否?”
素衣道姑道:“室中有人,不可貿入!”
“室中之人為誰?在下很想拜識這位世外奇人。”與梅花香味相伴,此人真是個不尋常的人。
黃衣道姑望了望素衣道姑一眼,遞過一箋“此有打油詩一首,公子可以一閱,興許便可知。”江楓看那箋紙上詩云“遁世猶念李,李姓原是親,江流歸瀚海,畫景竟成真。但見湖中採,再觀水上蘋。主臣同遇合,舊好更勝新。”
江楓反覆品味著幾句詩,忽然心驚:江採蘋!此詩的作者就是梅妃。他忙對二位道姑說:“煩兩位仙姑引見這位隱士。”
“公子找她何事?”黃衣道姑問。
“受故人之託,有要事相告。”
“公子何妨也作詩一首,若然這位隱士認為可以與你一見,我們不能阻攔。反之,貧道也無法相強。”素衣道姑說。
江楓沉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