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十八九歲計程車兵說:”回稟殿下,小人認得。“
”你留下,其餘人出去!“
夜已起更,萬籟俱寂,護城河的水在月色印襯下反射出疊疊波光。偶爾有秋風掃掉的落葉滑落在護城河這邊,顯得蕭瑟寂寥。
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在這寂靜的夜空中傳的很遠,緊接著幾十匹駿馬已衝到護城河邊。
李沁急令弓箭上弦,不用包著白布的箭。因為他看到這些人中,有男有女,還有身著盔甲計程車兵。但絕對不是福王李豫。唯恐是叛軍的細作。
肅宗皇帝出於好奇。此刻也在城樓上,他知道李沁奇計百出,足智多謀,他很想看看豫兒能否在李沁堅守下攻進城來,用什麼方法攻進城來?‘
李沁身負奇學,胸滿韜略,但是性格古怪,如果對方能讓他欽佩,他會樂於奉獻,如果他不削理你,用金山銀山也休想請得動他。永王李璘想盡辦法,許以高官厚祿。李沁之嗤之一笑。因為李亨與他很投緣,兩人在東宮同榻而臥,親如手足。五年前,李沁父母相繼亡故,他回鄉奔喪,一直不曾出山。
安祿山叛亂後,頗有遠見的李亨知道平叛復國少不了李沁這個智囊,悄然派人去把他接了過來。
李沁見來了這些人,大聲問道:“何人膽敢靠近城門?再往前走,可要放箭了!”
最前面一位四十多歲的女子坐在馬上,渾身的錦衫沾滿血跡,面色灰暗,在夜色中看不真切,但可以感覺到她已是筋疲力盡,在馬背上搖搖晃晃的坐不穩。旁邊有十幾個宮女、太監裝束的人。
馬上女子望了望城樓上的皇帝,嬌美的聲音微微顫抖:“城頭上那位可是我的皇兄?我是玉榮啊?”
“玉榮?”肅宗愣了一下:“壽昌公主?”
“皇兄,正是小妹,快開城門。”
李沁疑雲滿腹:“你真是壽昌公主?為何深夜至此?”
馬上女子聲音充滿哀楚,似是對往事不堪提及:“皇兄,駙馬貪圖富貴,投降叛賊,卻並未討得他們的歡欣。半個月前,我與駙馬去城外郊遊,回來途中碰上了叛將崔乾佑,小妹遭到了他的無禮羞辱。
“駙馬為保護我,與他們理論,一言不合,動起手來,可是他們人多,駙馬被他們殺死,我與慌亂之中帶著身邊這些人拼命逃了出來。十幾天來,我沒有好好吃過一口飯,睡過一夜覺,好不容易才趕到靈武,皇兄,快開城門!”
李沁為難了,如果開啟城門,福王定會乘虛而入。此刻,福王肯定是在附近等待機會。他猶豫不決,一向以洞察世事‘智慧無雙聞名天下的他也有犯難的時候。
“公主,非是為臣不肯開門,只因目下福王他們三位皇子,也就是公主的皇侄正在進行攻城演習,城門一開,福王會在第一時間入城,打破了皇上的計劃。公主,明天再進城吧!”
“你是何人?”壽昌公主怒問:“開不開城,難道由你做主嗎?我的皇兄為什麼不肯與我說話?”
李沁拱手道:“為臣乃皇上賜封的扶國軍師李沁,是這次三位殿下比賽奪帥印的總裁判。”
壽昌公主含淚問:“不過是個演習,皇兄,你真的忍心為了一場演習,讓你死裡逃生的妹妹因傷重而死在城外嗎?”
李亨聽得心酸,大為不忍。只是李沁說什麼也不肯開門。因為李沁與郭子儀是自己任命的裁判,他雖貴為皇帝,也不便干預。無比難過的望望壽昌公主。
壽昌公主絕望的掉馬,緩緩離去,剛行了幾步,忽然在馬背上搖晃了幾下,一頭栽倒地上。幾個宮女慌忙撲過來,哭著喊道:“公主!公主!我們好不容易逃出來,已經到家了,你可不能死啊!奴婢們如何向駙馬交代?”
李沁再也忍不住,公主說的不錯,怎麼能為了一場演習,棄皇家公主生死於不顧?他急忙果斷下令:“開城門,救公主!”
城門開啟了,肅宗皇帝首先縱馬出城,畢竟是自己的妹妹,對於性格柔弱的肅宗,對同胞兄妹是有感情的,李沁忙帶千餘人跟隨,肅宗扶起壽昌公主,很快就進城了。
這時,城樓上有人喊:“啟奏皇上,西門已燃起煙火,衛王已經攻進城!”
李沁急令關閉城門,他暗暗慶幸福王李豫沒有趁機攻進來。壽昌公主忽然睜開雙目,跳下馬車,抹掉臉上的一些藥粉,跪在李亨腳下叩頭:“父皇請恕兒臣不敬之罪!”
“福王!”很多人都認出了此人,驚叫出聲。
李沁全都明白了,福王李豫易容成壽昌公主賺開城門,東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