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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

馬。

“江郎。就算找不到許清河,回不了你家,能與你這樣廝守在一起,佳佳此生也心滿意足了!”李永佳仰靠在江楓肩頭。

“可我不滿足,我是一定要回去的,三十年了,我沒有一天不期望著離開這裡。”江楓神色轉瞬間變得黯然:“這些年的生活都是被逼無奈,做廣平王、太子、皇帝,角色不停地變換,但是江楓始終是江楓,榮華富貴、帝王皇權都不是我最想要的,帝王的霸性使我身不由己的做了許多本來可以不做的事,比如,張皇后的家人。。。。。。”

李永佳不願再提起不開心的往事,急忙岔開了談話內容,“江郎,你可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發覺對你的感覺不像是親哥哥,那一年多是我最痛苦的日子,我罵自己,怎麼可以去愛自己的皇兄,我掙扎過,痛斥過自己,直到你親口告訴我,你不是我大哥,只是與他長得酷似,那一刻,我終於解脫了。也從此下定決心,無論經歷多少艱難,也要與你在一起!”

“佳佳!”江楓動情地擁著她,把俊俏的臉貼在她的玉面上,“在邯鄲客棧,第一次看到你,我就驚呆了,若非有了劉愛雪,我一定會愛上你,後來的朝夕相處中,我拼命忍受不去看你,把你當成妹妹,劉愛雪的決絕無情,令我痛苦到極點,同時也成全我對你的感情,愛像火山爆發一樣,一發不可收。我們的愛好辛苦,今日終於可以毫不顧忌地走到一起,無論發生什麼事,只要不讓我離開你,我都能忍!”

這些日子他們就這樣騎在馬背上,耳鬢廝磨,放開心裡久鑄的愛戀,訴說著二三十年來未能訴說的情話,他們都有為對方付出一切的決心。信馬由韁的走遍了大唐的山山水水,能與心愛之人常相隨,不再有其他奢侈。

這裡不知是什麼地方,只曉得是個人跡罕至的荒野,草深及腰,雪花飛舞。但冬日的北國,草已變幹,變黃,及腰深的不過枯謝的草杆,光滑的樹幹再無一片葉子,白馬雪青艱難地鑽草避樹,緩緩前進。

江楓心疼他的愛駒,縱跳下來,牽著馬走,讓佳佳平穩地騎在馬背上,不時用劍割草探路,愈往前,風愈大,不時有幾片潔白的雪花冷不丁的撞在衣襟上,臉頰上,晃得粉碎,化成雨水落下,遠方飛雪伴著高聳雲際的連綿群山,漸漸出現在視野裡,薄雪瀰漫山嵐曠野。朦朦朧朧,縹縹緲緲,真讓人有一種醉入瓊臺玉閣的仙境之感,這樣美的感受,讓他們絲毫沒有冷冽的侵襲。

“江郎。你為什麼不走了?”李永佳見他似乎在看什麼東西出神。

江楓看到的是一座墓碑,上面刻痕宛然,已經有些年月了,有風掃沙浸的印跡,‘故慈考衛氏溪春之墓’,右下側儼然刻著‘哀子李軒敬立。’六個小字。

李永佳看到了這塊墓碑,驚得從馬上蹦跳下來,感嘆一聲:“江郎,真沒想到軒兒的親孃會葬在如此荒涼的地方。”

江楓黯然垂淚:“我竟然忘了把衛氏移入長安下葬。這些年,軒兒或許不止一次希望我改葬他的母親,卻能忍住不曾提起過,軒兒這孩子是多麼的深沉。因為我不是李豫,不是那個令衛氏魂牽夢繫的人,就忽略了認回李軒應該做的事。有愧他母子啊!”

李永佳默然不語,許多皇子、皇女在其生母逝世後多年,還在為其爭一個虛幻的諡號,軒兒能不希望他的母親擁有一個皇妃的名分嗎?這孩子心事這般重,心裡不知道對他的父皇有多失望,他並知曉江郎不是他真正的父親啊!如果此事就此擱淺,也許軒兒這一生都會為其親孃的遭遇難以釋懷。

江楓默默的蹲下來,右手顫顫的撫摸著墓碑上的每一個字,心裡又是痛,又是悔,潸然落淚:“溪春,對不起,請你原諒我粗心大意了,竟然讓你為李豫而死後仍不能得到應有的名分。如果可能,有機會,我會讓適兒把你的屍骨移近皇陵,成為代宗皇帝的嬪妃!”

此時,耳聽得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傳來,清脆的聲音在空曠的山野間傳得很遠,清晰可聞。

江楓起身遠望,有一對官兵正向這邊開來,為首一位武將裝束的男子,約有四十多歲,面上倒有幾分威武氣質。

江楓不願再與官府有任何瓜葛,急忙招呼佳佳上馬離開,那武將已經發現了他們,指揮官兵四面包抄,把二人圍在了中間。

那武將打馬趕上,下馬的姿勢很瀟灑,雙目如電,冷然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在這座墓前幹什麼?”

江楓彬彬有禮地回答:“在下二人是路過這裡,偶見一座故人墓,駐足憑弔有感而發!”

“故人?墓中人是你們的故人麼?”武將有些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