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隻乾淨的瓷盤子,這隻盤子是那小床上最乾淨的東西,在盤子裡零零散散的擺滿了各種糖果········
醫生在身邊一個紅色塑膠桶裡洗手,隨著水花的響動,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瀰漫在這個墓室中,洗完後他隨意的甩了下手上的水漬,端起盤子,拿起一顆糖果就扔到嘴裡,毫不顧忌他的手上還有消毒水的刺鼻味兒。
“嘎嘣嘎嘣······”醫生吃在嘴裡的是一顆硬糖,硬糖嚼在他嘴裡發著清脆的響聲,聽到這響聲,雲叔和芋頭心裡一陣發毛。
這醫生吃糖的地方實在不對,他就站在手術檯前,離他半米不到的地方就躺著一隻被肢解的喪屍,皮、肌肉、發黑的內臟,還有那森森的白骨,而且喪屍的屍體正在迅速的腐爛,一股股綠色的屍水正順著手術檯上的白鐵板上低滴落到下面的一個大腳盆裡。
大腳盆了盛滿了消毒水的原液,與屍水和在一起,那種味道就像是燒紅的鐵釺生生的插進鼻孔裡烙著,是人都受不,更何況醫生還在這種味道里安然的吃著東西。
醫生嘎嘣嘎嘣的嚼著糖豆如有所思,雲叔和芋頭傻傻的站在一邊望著那森森地白骨,總覺得醫生不是在嚼著糖豆,而是在吃脆骨。
“你們覺的這隻軍隊和上次的那支有什麼區別沒有?”
醫生冷不丁的開了口,讓兩個心頭髮麻的男人嚇了一大跳,他們緊張的望著醫生,腦子一時轉不過彎兒來,醫生也不催促,兩支手指拎起一顆糖豆又扔進了嘴裡,那寒人心肺的嘎嘣聲又再次響了起來。
在這慘人的脆音裡,芋頭打了一個激靈,開口就說到:
“上次的軍隊很囂張,他們只要看到有會動的東西就開槍,而且他們會衝進每一棟房子裡找東西,就像一隊土匪一樣,什麼東西都要·····他們的車也很雜,除了軍車就是貨車卡車,看上去倒像是在遷移。”
“哦?繼續?”似乎糖果能讓醫生的情緒平靜下來,他也不再如先前那樣神色俱厲,倒是有點儒雅斯文的感覺。
“這次的軍隊,這麼說呢?我覺得他們很小心翼翼的樣子,我看了他們幾個小時,從頭到尾都沒開過槍,就連他們進到服裝廠都沒開過槍,先前我們也想到那個廠子裡找點布料做衣服,裡面的怪物不少,至少有幾十只,想到裡面又沒有糧食,劃不才作罷······”
芋頭說的很零碎,要緊不要緊的都一氣兒說了出來,可醫生聽得很仔細,當芋頭在說服裝廠的時候,他止住了芋頭的述說。
“他們真的沒開槍?一槍也沒開過?”醫生髮現了其中的不正常,要是軍隊沒有彈藥,他們也不會往喪屍堆裡鑽,可要是有彈藥為什麼又如此吝嗇?要知道,末世裡是什麼都不值錢,只有能當兵的人才值錢。
“沒咧,我看見他們開始在大門口停了車,下了二三十號人,進去沒對多長時間,就拖著幾十只怪物屍體出來咧,我倒是覺得殺雞都比他們殺怪物難。”
“支書,你看他們是不是在找什麼東西?要知道服裝廠離公路可不近啊,沒準我們這還藏著什麼寶藏?”雲叔忍不住把自己的想法猜了出來,在他看來,那些人到這來肯定是有原因的,肯定是為了什麼東西。
“哼··荒謬,現在給你一堆黃金,你是能吃它,還是能穿它?原始社會最值錢的是貝殼,現在還有人把它當回事兒麼?你們這兒有什麼?工廠沒有,礦山沒有,儲備庫也比沒有,可以說你麼這兒要啥啥沒有,人家看得上麼?
醫生說一句,雲叔的腦袋就低下去一分,等到醫生說完,雲叔的腦袋就只能望著自己沾滿泥土的雙腳。
雖然有些不服氣,他卻是承認的,只是一開始就對軍隊抱有極大的怨念,心中想著那些軍人又是來佔便宜的,潛意識裡就將他們當成了強盜。
“對了,我還看到他們派出兩輛小車在他們周圍轉悠,只要有路,他們都跑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找什麼東西?”
芋頭打岔,想把雲叔從尷尬中解救出來,說出了呂小布帶人巡視周邊情況的事兒。
醫生沒在發牢騷,只是將一粒粒果糖送進口中,思索著車隊的來意,能夠一槍不發憑著三十個人清理喪屍,這說明他們很有自信,甚至到了無所顧忌的地步,醫生是知道喪屍時會進化的,那些人也因該知道,可他們就幹讓三十個人去清理,那就說明他們有對付進化喪屍的手段。
而這些人進入到服裝廠裡過夜又是為了什麼?要知道就憑他們的火力與身手,哪兒不能過夜?同時他們還知道派出車輛偵查著周圍的情況,他們為何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