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了袁世凱的面前紅人,甚至在國民黨內的地位也不簡單。上一次是他一手促成了孫黃北上,結果袁世凱光是撥給他的天津站的賞錢就足足有七十萬元。而這汪兆銘也當真會做人,他只留下這其中的一部分拉攏天津站內的黨人,其餘全都寄給孫宋等人,條。子上寫的明白說是袁世凱給的賞錢,更是笑稱他袁世凱敢給他就敢接,全當支援黨務建設。此舉當真了得,經此之後不但他在孫宋等人心中地位更加穩固、任他多少質疑都不能動搖他之地位,而且,日後他從袁世凱手中拿錢也越發‘合法’。說句難聽話,袁世凱的心腹大患宋教仁拿來革新國民黨的‘籌款’至少半數都是來自袁世凱本人。
收到南方要派黃興入鄂向李漢祝喜之後,袁世凱擔心他會跟西部談成什麼交易,便委託了汪兆銘,最後他也應了下來,從天津直接趕回來。陪黃興一道作為國民黨的代表。
汪兆銘是孫派,嚴格說來跟黃興倒不是很對路,不過這人實在很會做人,黃興這位黃派領袖倒是對他印象很好,瞧見他臉色不對,倒也詢問的關切。
“克翁,出事了。。。李易之的火車在半路遭伏擊,據說一個他所待的車廂窗戶都被子彈打穿了,對方用的子彈根據透露,可能是餵了毒的開花彈,據說李易之命大,剛巧他的手下副官來給添水幫他擋了一槍,本人倒是沒事,只是據說那副官恐怕一條中了毒的胳膊怕是保不住了。。。這開花彈乃是國際上明令禁止使用的彈藥,國內便是洋人手中也很少有貨、就只有漢陽兵工廠少量製造,均被軍方用於狩獵狼獸。據傳軍方下令清算後其中有一部分子彈登記轉手後下落不明,目前懷疑暗殺物件已經集中到了。。。”
聽到外面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汪兆銘連忙閉上了嘴,拉他要往外面走去。
五月一日這一天,整個武昌都在等著看那場最盛大的訂婚儀式!但是這場儀式,卻在突然傳出了巡檢使乘坐的遊行火車途中遭遇槍擊之後聲勢頓消,直到下午三點過後,所有人都以為今天的訂婚怕是要取消的時候,才由巡檢督署傳出延後至下午六點開始。訂婚後的酒會將在軍政府招待處舉行,帖子早已經發出去了,沒拿到帖子的又自以為是名流人物的削尖了頭想再爭取一份。可是他們訂婚儀式在哪裡舉行,卻沒有人知道。沒有邀請大批的觀禮嘉賓,也沒有聯絡記者來採訪。倒是有精明一點的人猜到了晚些時候訂婚宴會可能在巡檢總署府衙舉行,只不過因為上午遇到槍擊,武昌城中的警戒水平又在原來的基礎上提高了整整一個檔次,尤其是督署附近幾乎五步一崗、十步一哨,若是沒有請柬任何人都不得入內。整個武昌城據說目前已經投入安保的駐軍人數已經達到三個營,今明兩日內出入武昌城已經開始實行戶籍證明閱檢制,免得給‘有心之人’留下可乘之機。
突然遭遇暗殺,身為今天的主人,李漢當真‘震怒無比’。不過到了他這身份,已經訂下在今天舉行訂婚典禮,是不能隨意更改時間的。當天下午,臉色看上去並不是很好的他在督署內接見了很多武昌各界的代表,接受大家的慰問,也談了不少事情。不過即便黃興、周學熙之流,他也沒有留下多久,只是同諸位稍稍會面便將人打發走了,按照之前設定好的做足了姿態。
下午四點,距離訂婚宴的開始還有兩個鐘頭,屏退了所有的嚇人,李漢單獨留下蔣方震一人,待在後院之中放鬆精神。
與外面的人所想的不同,本該心中十分糟糕的他此時嘴角顯而可見的竟然浮現出了一絲笑意,說實在的,他對自己的訂婚,還是有點期待的。齊家,治國,平天下,李漢在心裡咀嚼著這幾個字,一時竟有些出神的樣子。坐在他身邊的儐相就是蔣方震,想給他做儐相的人很多,不過最後他卻選中了蔣方震,多少也是因為他跟蔣方震的一年之約已經到期,有些拉攏他的意思。這事蔣方震如何不懂,不過他這人最是看不得人跟他耍心思,又親身經歷了李漢一手導演的陰謀,雖未拒絕,卻多少有些火氣。
看著李漢一臉出神的樣子,他倒不顧及的諷刺道:“古往今來,我知不少梟雄敢拿自己做戲。原本我只當你成功乃是因為夠狠,如今才知道非時如此,原來你也精通那李宗吾之厚黑學,果然如那曹操面厚心黑方能成事!”
李宗吾,原名世銓,入學後改名世楷,字宗儒,意在宗法儒教,尊奉孔夫子,四川富順自流井人,1907年畢業於四川高等學堂;在校期間已加入同盟會。1912年也就是去年;以一部驚世奇書《厚黑學》震驚國內學術界;謾罵他者有之、佩服他者有之,其人心高氣傲、認為與其宗法孔孟之道,不如宗法自己,故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