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傍晚的時候,蘇傾城終於出了“碎芳齋”。
邵鳴笙今天公務繁忙,竟是直接待在了“尚明殿”。
邵鳴笙不來,這在“碎芳齋”守著的人,哪個敢不順從著她的意思。
她的肚子,比常人兩個半月的胎,還要更小一些。
雖然已經微微凸起,但是並不明顯。
穿上厚厚的宮衣,如果不認識她的人,根本就不會猜到,她身懷有孕。
其餘懷孕的人,如果看到容色更甚以往的人,恐怕會更加鬱悶吧。
在有些方面,老天爺就是偏心的。
傍晚的餘暉落在皇宮之中,讓御花園增添了一抹溫暖的錯覺。
那些花草,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熠熠生輝,讓蘇傾城一下子看得出了神。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宮妃突然朝著蘇傾城方向走來。
她身姿娉婷,遠遠瞧著,就有一股風流之意。
蘇傾城忍不住停下了步伐,看著那個女子。
“小主,那是梅貴人。”
蘇傾城眼眸微微一閃,隨即唇邊帶了笑。
“你們去弄些點心,再弄幾個火爐到前面的亭子。難得遇到一個宮中姐妹,可不能就這樣離開。”
玲華和小柱子對視一眼,便帶著幾個宮人,回“碎芳齋”準備。
蘇傾城身邊的林成氏看了那個梅貴人一眼,眼中帶了一絲笑意:“奴婢在宮外,看過數不清的孕婦,這梅貴人,明顯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聽到林成氏的話,蘇傾城眸中閃過一絲滿意:“梅貴人如此幫助我們,我不上去感謝她一番,才是失禮。”
梅貴人似乎也看到蘇傾城,下一刻,竟是想直接轉身就走。
“梅貴人。”蘇傾城扶著林成氏的手,慢慢朝著因為被她叫住,而身體僵住的梅貴人,“梅貴人,許久不見,怎麼一看到傾城,就著急著走呀?”
梅貴人心頭一燥,為什麼出來散步,就遇到如今這後宮中最惹不得的人。
她暗罵了一聲晦氣,然而這種情況下,她不可能當沒有聽見。
如果她真這樣走了,轉頭蘇傾城在邵鳴笙面前告她一狀,她豈不是冤枉?!
她貓眸朝著蘇傾城看來,隨即微微一亮,似乎才認出蘇傾城一般:“哎呀,儷嬪娘娘——”
說著,趕緊行禮:“儷嬪娘娘萬福——”
“梅貴人可別這樣客氣。”
說著,她拉住了梅貴人的手,臉上笑容親切:“這段時間,皇上擔心我肚子裡的龍胎,都不讓我出‘碎芳齋’,如今能夠出來,梅貴人就陪傾城聊會兒天吧。我已經讓我身邊的人,回宮拿點心,以及火爐,我們就在這春熙亭慢慢聊吧。”
梅貴人一聽,心頭一動,不肯答應:“儷嬪娘娘,天快要黑了,娘娘身懷有孕,不要在外面逗留,嬪妾更不敢扯著娘娘。”
笑話。
梅貴人心頭冷笑,目光在蘇傾城肚子上看了一眼。
如今這肚子裡的孩子,可精貴著,如果這個孩子真的在她面前掉了,恐怕她會被皇上千刀萬剮的。
再說,就算這個孩子穩妥地待在蘇傾城肚子裡,和這個風雲人物走得太近,她未來的日子,也並不好受。
要知道,這幾次去“景仁宮”請安,宋賢妃都表示了對蘇傾城的不滿。
不只是她,就連一向平和的孟淑妃,似乎為對此不喜。
蘇傾城放開梅貴人的手:“看樣子,梅貴人是不想和傾城聊天呀。傾城還真是傷心。”
說著,就要低頭拭淚。
“小主,林太醫說了,你不可以哭的,否則龍胎……”
離寞說著,看向宋賢妃:“賢妃娘娘,你就不要推辭了,我家娘娘一直都說,梅貴人是這個宮中,難得的不貪戀皇上恩寵的人,對你很是欣賞呢。”
“咯噔”
離寞這句話,讓梅貴人心頭咯噔一聲,然後面色陡然陰沉了下來。
她總覺得,離寞說到那句“不貪戀皇上的恩寵”時,奇怪的表情讓她很是不舒服。
待她再看時,卻發現離寞的表情很是正常。
只覺得,一定是自己心頭有鬼,才會這樣。
她想了想,覺得有時間,一定要和那個幕後人見一面。
她腦子裡有一些恍惚。
和邵晟睿的開始,很是意外。
她只是在御花散步,結果遇到了剛剛去“景仁宮”見過沈皇后的邵晟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