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果然,畫的就是那朵被他聞了百八十遍的小山茶,純天然的小山茶。
張晨喝的倒是快,沒過一會兒半大杯子的溫開水就被他灌下肚子了,王文宇心裡暗想,那可是快夠了一升的水啊,喝這麼多,真是豬啊……一會兒還不知道會不會跑著去茅房……
“啊,好飽……哎呀,渴的時候果然還是該喝白開水啊~什麼礦泉水的都不是正經東西啊。多少錢啊那能喝飽麼?”張晨喝完還來幾句感慨,把人民商人說的有多麼邪惡似的。
“得了吧你,你就是……哎,找不見適合的話來形容你。”王文宇畫了畫,總覺得應該回上一句,畢竟倆人是一起的嘛。
“……”張晨沒話說了,皺皺眉,挑挑眉,閉眼沉思一會兒,然後張嘴,想到了!
“王文宇啊,有沒有人說你嘴巴很毒啊。”張晨沒用怨念的話說,就是普通的那種平緩的語調來說,搞得別人以為他不是在提出批評而是在很正直的談論什麼的國家大事……
“張晨啊,有沒有人和你說你嘴巴很欠揍麼?”王文宇沒生氣,因為他用同樣的句式回了張晨一句,恩,語氣當然很正常,王文宇是那種容易生氣的人麼?
當然是。
於是王文宇就上其下手,掄出拳頭照著張晨的肩膀就來了一拳,下手,伸出細腿兒朝著張晨的大腿上用力就踹了一腳,誰讓他個子高腿長胳膊長,欺負起來比他小几號的張晨就特別容易。最後再惡狠狠的假惺惺的說:“啊,晨子啊,對不起哦,我不是故意的啊……”
張晨嗷嗷嗷的,疼得直叫喚,一邊不停地捂住大腿兒,動作誇張的好像真被揍成蝦米了似的,嘴裡還怪叫著:“哦哦哦,肯定黑青了,我靠,我哥們兒都沒這麼對我下過重手的,你行啊,王文宇,你小子看我不忍心欺負你你就這麼待我的啊,有你這樣的麼啊?王文宇,你行啊!”一邊用哀怨的表情。
是的,你們沒看錯我也沒打錯。
張晨確實不是用一種惡狠狠的威脅的語氣,他哪敢啊,倒不是說王文宇真的有多麼多麼強悍,就是張晨個人的原因,他對王文宇這小子下不去狠手。他現在完全是自認倒黴了,語氣委屈的哀怨的,可以比得上怨婦了。
不過再怎麼哀怨的話到了某人嘴邊它就變了味兒了。給一男人用這種語氣,說出來要怎麼奇怪怎麼怪!
所以到了王文宇耳邊就又是一種味兒了。
王文宇聽了,攤手,停止畫畫,上前走去。
末了還伸出他那隻沾滿鉛色的手,撫上張晨的髮絲,手指穿過一縷縷的黑色短髮。呦喝,還挺順溜的,小子昨天洗澡用了他多少洗髮液啊……摸摸竟然還摸見黏黏的洗髮液樣的東西,聞聞,可不就是他的洗髮液味道啊。
“張晨,你以後能不洗澡的時候開著燈啊?”王文宇聞了那熟悉的洗髮液之後嘴角抽搐,覺得還是要提醒一下張晨別這麼心安理得的用別人的東西的好,雖然王文宇心裡把張晨當自己人,但不保準人人都把這貨當熟人對吧,畢竟這貨還是有讓人惱火的地方的。
“誒?你怎麼知道我洗澡的是關著燈?”張晨不再裝模作樣地揉大腿了,倒是很疑問的詭異的瞅著王文宇。
王文宇這麼一看的有點無語,彆扭了一下,說你洗澡都不帶關門的瞎子也看得到還指望我看不到啊,你以為我想看到啊。就是告訴你以後給老子開了燈,看你不開燈不看東西的亂用,用錯洗髮液了吧,用成老子的了,用就用了還給我用那麼多,告訴你你得補給我!
張晨愁著皺了皺眉頭,微微撅了撅嘴,表示很委屈的樣子,然後還說:“我的用完了嘛,哎,一般情況下我是絕對絕對不會拿錯的,王文宇你就儘量放你一百個心吧!”
王文宇也懶得嘲理他,早就自己走回去,坐下拿起畫板畫字畫他的畫了,專心的把目光全聚在花池中,任由一點兒也不溫和的陽光打在他身上。
陽光剛好亮的刺眼,這時候張晨看的不遠處專注繪畫的王文宇,同樣也覺得,他很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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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晨,我畫完了,走吧,看老人家吧……哎?人呢?”過了一個多小時,王文宇滿足的畫了好幾幅速寫,終於覺得坐在花池細窄的杆子上實在累,腰也疼腿也疼,雖然還有點兒意猶未盡,畢竟這麼天然的景觀不太常見,但畫也差不多畫夠了,所以乾脆放下畫板站起來伸個懶腰,不畫了。玩也沒什麼興致了,和張晨去看他媽吧。
想到見張晨的家人,心裡就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說不上來,但是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