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好好伺候好這些古里古怪的小姐們,然後他回了後院直接抄起棍子就砸在了自己腦門上。
待得軟軟倒地之時,他聽得自家婆娘驚呼,心裡隱隱還在苦笑,任憑這些貴人們如何爭鬥,怕是也怪不到他這個昏迷之人的頭上了…
慕容懷德心裡惦念著分離許久的妻子,這一晚在床上翻來覆去烙著餅,天亮之時好不容易眯了一會兒卻還夢到妻子見了他又掉頭離去,急得他一把扯下床幔就醒了過來。
他懊惱得起身穿了衣衫,又去別院轉了一圈兒,眼見諸事齊備,這才坐上車馬,帶著人手出了北城門。可是一見定好的茶樓里人聲鼎沸,甚至還有兩個不知哪裡來的女孩子高聲爭吵,他立時就皺了眉頭。
兩個昨日來此辦差的小廝也是驚得目瞪口呆,極度懷疑那老掌櫃坑了自家的銀子。兩人也不等主子喝罵,撒腿就跑了進去。可惜,小夥計哭喪著臉直接就還回了二十兩銀子,並且告知自家老掌櫃重病,如今還人事不省呢。
兩個小廝氣得半死,但也只好無奈同主子請罪。
慕容懷德的面前這會兒正放了十幾個透著花香的帖子,都是邀請他進茶樓小歇,順帶喝碗“冰糖銀耳羹”的,他若是再猜不出哪裡出了紕漏就實在愧對馮先生多年教導了。
“乙八,進去替我同各家小姐陪個不是,就說我今日出城有要事待辦,實在無暇品嚐她們的手藝。”
身穿一套水藍色紗裙的乙八正望著茶樓裡眾多妝扮怪異的閨秀們偷偷笑個不停,聽得主子發話就脆生生應道,“公子,您不怕把這些嬌滴滴的小姐都得罪了?要不要我替您找個委婉又動人的藉口啊?”
慕容懷德扯了扯有些緊繃的領口,終於覺得呼吸順暢了一些,這才無奈道,“以後少同丙四一處說話,好好的丫頭沒得讓他帶壞了。你們夫人最是不喜丫頭多嘴多舌,小心她不願留你在別院。”
乙八先前可是沒少聽甲乙兩組的兄長們說起果園的事,她對這位未曾謀面的主母很是親近。此時一聽主子這般說,就趕緊閉了嘴巴含糊應道,“屋…午後再也不敢了,門子不屋付清啊(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公子幫我求情啊)!”
慕容懷德被這丫頭搞怪的模樣逗得笑了起來,方才因為茶樓被佔而生出的那點兒惱意也淡了,於是催促道,“快去吧,然後趕緊找個清淨地方拾掇了,你們主母怕是馬上就到了。”
“是,公子。”乙八吐吐舌頭,歡快跳下車去辦差了。
茶樓大堂裡的一眾閨秀們,這會兒等得心焦氣躁,若是目光能穿透車廂,那王府的馬車恐怕都變成篩子了。好不容易盼得有個小丫鬟進來,幾乎人人都把一顆芳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可惜小丫鬟客氣又不失禮的說了一番話,直接害得所有芳心都摔了個稀巴爛。
“要事,到底是什麼要事讓他罔顧這麼多姐妹的邀請?難道我們加一起還請不動他進來小坐片刻嗎?”
不知是哪家閨秀太過失望之下,開口就說出了眾多女子的心聲。於是方才還四分五裂的局勢瞬間就團結在了一處,變成了一致對外。
乙八卻是沒有功夫聽她們抱怨,簡單行了一禮就蹦蹦跳跳跑去了馬車旁,然後高聲吆喝著一眾小廝和婆子們趕緊搬東西佈置主子們的小歇之處。
雖然茶樓被閨秀們提前佔領了,好在茶樓門外不遠處還種了三棵桂花樹,雖然這會兒還沒有完全綻放,但花苞處處也別有一番美麗姿態。乙八帶人麻利的在樹下鋪了油氈和毯子,放了靠墊兒,小茶几上擺了精緻的點心和茶具,最後又在靠近官路和茶樓一側擋了兩架小屏風。
一眾閨秀們雖說氣惱,但衝上前同心儀的男子理論,這事兒還是做不出來。畢竟大齊的禮教對女子束縛還是很嚴格的,她們可以藉口出遊追到茶鋪來,卻絕對不敢當真叫嚷著糾纏男子,否則不說自家父祖會打折她們的腿,就是僥倖不受傷,閒話傳出去怕是也找不到好婆家了。
此時見得被擋了視線,一眾閨秀們立時移師跑去了二樓,那被屏風擋住的安靜小空間,自然也再次落到了她們眼裡。
慕容懷德在樹下走了一圈兒,見得各處佈置還算舒適就吩咐乙八燒水,他要親手煮茶,待得茶水半涼,他的妻兒許是就到身邊了。
(眼皮真是千斤重啊,終於趕出來了,大家都睡了吧,做個好夢啊。晚安。)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