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你想起什麼了?莫非,你見過那個綠的……”
“沒有,我沒有!”陸婉婉像觸電一般跳了起來,瞪著雙眼直視魈老兒,語無倫次地大喊大叫,“不要問我,我什麼都沒見過,從來沒有……”
陸老爹心疼地抱著陸婉婉,不禁流下辛酸淚:“大哥,你就別問她了,婉婉受了這麼大的刺激,她接受不了啊……我可憐的孩子,爹不該告訴你的……”
何伯跟著解圍:“是啊,老大哥,婉婉一定是受驚過度,她再怎麼想也想不到親生父母會是這樣!唉,作孽啊!”
魈老兒深吸口氣垂下了頭:“老叫花子教我武功,我沒有叫過他一聲師傅,還總想著拋下他不管。那個畜牲耗費了我十幾年的心血一去不回頭我也認了,可是老天爺啊,我一個人遭報應就夠了,你為什麼不放過無辜的孩子們。我當初要是沒有收留那個畜牲,婉怡也不會為他送命,現在連婉婉都深受其害。老天,你是不是嫌我活得太長了,我把這條命給你,能不能放過這個孩子……”
暮色已深,窗外的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屋裡氣氛凝重,眾人陸續陷入沉默。
香嫂看著陸婉婉胸前的滿紅翡翠掛墜,眼神飄忽思緒紛亂。魈老兒的哭訴令她動容,宋婉怡的遭遇她感同身受。她的丈夫身染重病沒錢醫治,撇下她們孤兒寡母艱難求生,不料惟一的兒子也夭折了,她只能賣身到雲府做奴婢。
遇見陸老爹和陸婉婉以前,她始終是孤身一人,陸家父女給了她前所未有的溫暖,讓她終於有了家。然而,在雲府這麼多年,要不是有貴人相助,她只怕早就熬不住了。
那位貴人正是雲熙皓的母親柳纖纖!
香嫂早先服侍的主子是雲家正室夫人,雲夫人出身名門生性嬌縱,接連為雲老爺誕下兩個兒子更是目中無人。香嫂雖是鄉下婦人,卻也有幾分姿色。雲夫人相貌平庸水桶身材,身邊有個比她好看的丫鬟心裡自然不舒坦。尤其是她為了爭寵三年生倆體重飆升,腰身從水桶晉升為水缸以後心理更不平衡。
雲老爺剛娶了二夫人,遠在京都的柳大院士又派人來多番示好,想把女兒許配給他就算做妾也沒關係。這麼搶手的相公,哪個女人能不急呢!雲夫人節食瘦身美容護膚都不湊效,她早已沒有半點女人的魅力!
雲老爺很少來她這過夜,偶爾來一次也是看看孩子就走。那雙俊美多情的眼睛沒在她身上停留超過五秒鐘,這種打擊讓她難以承受,對待下人也是更加苛刻。
香嫂出現以後雲夫人更提心吊膽,生怕被個丫鬟比下去。稍有不稱心輕則辱罵重則毆打,經常打得她鼻青臉腫。香嫂是個懦弱的人,她不敢聲張更不敢反抗,只要有口飯吃忍一忍就算了。
後來有一天,雲夫人發飆的時候被雲老爺撞個正著,香嫂跪在地上掩面垂泣不敢出聲。雲老爺斥退了雲夫人,上前察看她的傷勢,這麼一來可不得了。雲夫人一哭二鬧三上吊,非要把香嫂趕出去不可。
雲老爺家大業大,自然不是個妻管嚴。他將香嫂送到盥洗房,對雲夫人不聞不問隨她去鬧。這件事兒告一段落,雲夫人怒氣難平伺機報復,香嫂戰戰兢兢小心度日。
柳纖纖剛嫁進雲家,雲老爺對她寵愛有加,日日形影不離夜夜與之相伴,即使出門做生意也要把她帶在身邊。長此以往,不僅雲夫人恨得牙癢癢,就連二夫人也怨聲載道。
無奈柳纖纖貌似天仙家世顯赫,她們羨慕嫉妒恨也是無計可施。如果柳大院士與雲家早來往幾年,正室的寶座非她莫屬。
令這兩位怨婦稍感欣慰的是,柳纖纖對雲老爺的好意並不領情,經常耍耍小姐脾性,時常閉門不見推諉搪塞。雲老爺雖被她撩撥得心癢難耐,卻也不好蠻橫硬闖,只能獨自生悶氣,閒極無聊也會找來兩位夫人談談心,只是雲老爺閒下來的時間實在太少。
不是冤家不聚頭!雲夫人好不容易抓住把柄想要教訓香嫂,偏巧又被柳纖纖撞見!雲夫人跟柳纖纖互相看不順眼,香嫂被雲夫人打得頭破血流,柳纖纖心生憐意決意救她。
兩位夫人吵得不可開交,這柳纖纖看似柔弱,吵起架來並不比雲夫人遜色。她在雲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雲老爺恨不能把她寵到天上去,她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懂得審時度勢的李管家第一時間稟告雲老爺戰況,雲老爺匆忙趕去不問青紅皂白痛斥雲夫人一番,對柳纖纖則是柔聲撫慰小心呵護。柳纖纖要求收下香嫂,雲老爺當即應允。兩位夫人的待遇可謂天壤之別,蘇夫人蒙受奇恥大辱鬱鬱寡歡,成天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再也不敢跟柳纖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