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平靜他已經很滿足了,如果能這樣一輩子和男人安安靜靜的在一起,對蕭雪海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幸福。
其實,他要的真的不多。
只是不想在孤單一人,只是希望能永遠留在喜歡的人身邊,哪怕只能做一對兄弟,就已經滿足了。
可如今……
一切都才剛開始,渴望已久的生活正逐漸降臨,然而,曾經的錯誤卻忽然而至。
如果讓男人知道真相……
韓機是安排在他身邊的奸細。
那夜夜襲軍營之所以會失敗也是因為韓機通風報信。
林勝和黃延康的殘疾痴呆。
還有那無數在暗中操縱過的骯髒事情。
還有那所有早已預謀的傷害……
蕭雪海躺在男人胸前,聽著那平穩的心跳,自己的心卻平靜不下來,彷彿一根緊繃的弦。
他不怕韓機,但卻因為韓機的到來不得不正視自己之前的錯誤。
大盛……大盛,如果男人回到大盛,一切會和想像中的一樣嗎?能夠找到鳳凰膽嗎?
但,如果有一點失敗,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都會敗露無疑。
蕭雪海優美的手掌不自覺的握緊。
掙扎,矛盾,隨即抬眼凝視著男人依舊蒼白的面容。
或許……不要鳳凰膽也可以,蕭雪海突然這樣想。
我可以照顧他,根本不需要解毒續脈,不就是喜歡睡嗎?每天多睡一下也沒什麼,雖然不能練武,但男人並沒有殘廢,現在不是已經好很多嗎?
蕭雪海有些自欺欺人的想著,卻在下一秒閉上眼。
男人在陽光下的笑容猛的竄入腦海,蕭雪海痛苦的咬住唇。
……自己怎麼可以這樣自私?
良久,在抬眼時,蕭雪海眸子已經浮上一抹堅定的神色。
他不想放棄男人的笑容,同樣,也不許有人摧毀他的幸福!
夜濃,烏雲閉月。
齊越,來華殿。
這裡是專門接待外國來使的住處。
萬物凋零之時,院中的松柏依舊玉樹挺立,月光偶爾穿透烏雲,為黑夜披上一層朦朧的清光,此時,韓機正立在這松柏清月之下,身上是一襲大盛文官特有的大紅色朝服。
突然,韓機轉身,看著石桌旁坐著的一人,那人頭顱低垂著,看不清面容,身上穿著侍從的衣服,一動不動的彷彿木偶一般。一聲說不出是痛是悔的輕嘆從韓機嘴裡逸出,韓機朝著那人招招手,輕聲道:“勝,過來。”
坐在桌旁的人沒有動,只是抬起頭望向韓機,呆洩的臉上毫無表情。韓機目光暗了暗,隨即做到了林勝身邊,望著那張毫無表情痴痴呆呆的面孔,後悔與痛恨潮水般的湧來。
“勝,我對不起你,我沒想到……他會這麼狠毒。”不但割了你的舌頭,還下毒讓你變成白痴。
然而靜坐的林勝依舊不會回答他,如今的林勝只不過是個連吃飯都要人服侍的白痴而已。
“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韓機的手突然撫上了林勝日漸消受的臉龐。
蕭雪海,韓機只見過一面,遙遠的記憶中,那人的形象就像是從雪山上走入凡塵的仙人。那一次相遇,那一次拯救後,韓機被安排到了大盛,從此便是十年的歲月。
十年,家破人亡,心灰意冷,蕭雪海從遠方傳來的每一個命令都照辦不誤,生命彷彿只是一場無止境的服從,永遠找不到生存的意義,直到遇見了蕭暮之,遇見了一幫同生共死的兄弟!那一刻,韓機第一次體會到了生存的快樂,就再他幾乎沉醉於這樣的友誼時,遠方的白髮男子卻給自己下達了新的任務。
直到那一刻才明白,原來自己被安排到大盛,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接近蕭暮之,一切的一切都被遠方的那人有目的的操控著。
眸中瞬間燃燒起熊熊的火光,韓機突然收回手,握住了石桌上的酒壺,就那麼猛的灌入口腔,隨即劇烈的咳嗽起來。
林勝呆呆的看著,依舊沒有一絲表情,彷彿是一個木偶。
韓機迷濛的醉眼就這樣瞪著林勝,胸前被酒打溼,突然,抑制不住的流下淚來,男子將頭靠在林勝的肩上,驀的悲呼:“兄弟,我對不起你們啊!”
自己對不起的人何止林勝和黃延康?還有生死不明的蕭將軍,還有無數被牽連的人。如果自己當時能改變主意,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如今、如今是個什麼局面?蕭家親戚皆被貶職罷官,只剩下自己幾人在朝中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