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對方,只把此人當成了齊燮元、王揖唐等人一樣的傀儡,卻沒想到自幼在陰謀詭計中打滾兒偽德王,要比齊燮元等人難擺佈得多。(注2)俗話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偽德王這次顯然把他自己的性命當成了籌碼押到了賭桌上,關東軍駐蒙最高顧問酒井隆,還真有點兒拿他沒辦法。不顧一切把他關起來吧,接下來因為德王妻子兒女“叛逃”外蒙而引發的一系列政治和外交問題,就足以讓他丟官罷職。更何況眼下正處於日蘇談判的關鍵時刻,如此好的機會蘇聯人不可能不利用。萬一讓剛剛平息的諾門罕之戰再次點燃,他酒井隆就是切腹一萬次都不足以謝罪了!
“將軍,德王,德王暫時不能抓!咱們,咱們只能一步步慢慢來,慢慢消弱他的影響,然後才能將他繩之以法!”有些話,作為中將的酒井隆拉不下臉來直接說,特務機關長桑木荒一郎只能主動出面給上司找臺階下。
“是啊!德王的行為雖然可惡,咱們卻不得不顧全討伐傅作戰的大局!”警務處長淺沼慶太郎也心領神會,主動開口在旁邊幫腔,“眼下第二十六師團和駐蒙軍黑島騎兵師團正在五原一線跟傅作義部廝殺,德王的第二軍剛好護在他們的側翼。如果因為逮捕德王,引起那幾個蒙古師的動盪,或者直接讓黑島師團解決了他們,恐怕就正中傅作義的下懷。詳細算起來,咱們就有些不償失了!”
“嗯——”酒井隆裝作思考的模樣,低聲沉吟。答案是明擺著的,偽德王越是豁出去了,他越不能對這頭老狐狸輕舉妄動。除了將妻子擺在內外蒙邊境上,將幾個蒙古師一併拉上自己的賭桌這兩個陰險舉措之外,誰知道此人還會不會有另外的隱藏籌碼?!可是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此人跟重慶方面勾勾搭搭,卻不施加任何懲處,也讓酒井隆實在難以嚥下心中這口惡氣。想來想去,終於斷然做出決定。
“我記得德王殿下前一段時間,一直在請求將他的騎兵師調到錫林郭勒去解決國民革命軍九十三團,你們手裡有沒有相關記錄?!如果有的話,今晚就給第五、六、七蒙古騎兵師發電報,讓他們才前線撤下來,火速回援貝子廟!”
“嗨依!”報務組長池田兵琦答應一聲,轉身再度往外面走。來到門口,又遲疑著轉過頭,低聲提醒,“那黑島騎兵師團的側翼”
“不是還有第八,第九騎兵師呢麼?只要這兩支隊伍得表現不太差勁,足夠讓黑島將軍派兵前去支援他們了!”酒井隆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猩紅色舌頭在嘴邊翻卷。
“嗨依,屬下明白!”報務組長池田兵琦立刻就知道自己的上司決定借刀殺人了,趕緊敬了個禮,轉身離開。
“回來!”酒井隆卻又從背後將他叫住,掏出鋼筆,在一張白紙上快速書寫,“這份電報,原樣發給黑島師團長。請他做好相應準備。另外,池田君再順便檢查一下電話線,如果沒任何問題的話,我希望在半個小時之內,能向梅津大將做電話彙報!”
“嗨依!嗨依!”報務組長池田兵琦連聲答應,小跑著去了。酒井隆衝著他的背影點點頭,然後又迅速將目光轉向特務機關長桑原荒一郎,“你帶領一個大隊的駐蒙軍,今晚悄悄地將德王殿下的臨時府邸圍困起來。從今夜起,只准人進,不準人出。如果有外人問,就說軍統試圖刺殺德王,你們在全力排查刺客!記住,不要立刻進去抓人,只需施加壓力即可。我相信,德王殿下是個聰明人!知道我想要什麼!”
“嗨依!”特務機關長桑原荒一郎也大聲答應了一聲,快步出去執行命令。
“淺慶君,你的任務相對複雜一些!”最後,酒井隆將目光轉向警務處長淺沼慶太郎,聲音宛若毒蛇吐信,“據我所知,德王殿下手中,這幾年控制了不少產業,並且買賣都非常興隆!你們警務部門有記錄麼?”
“有!”淺沼慶太郎心中一陣狂喜,立刻如數家珍般回應,“在綏遠有兩家中型鐵礦,一家大型煤礦,都是德王家族百分之百控股。此外,對帝國的羊毛出口和皮革出口,德王殿下的貿易公司,也佔了總份額的三成以上。他們仗著自己是當地人的優勢,每年春秋兩季收穫羊毛和皮革的時候,都於價格和質量兩方面大做文章。帝國的幾家貿易公司,在這方面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嗯!”酒井隆輕輕點頭,然後撇嘴冷笑,“怪不得他覺得自己翅膀硬了,原來是錢多得花不完了啊!淺慶君,煤炭和鋼鐵,都是帝國的戰略貿易物資吧。你說,如果有人偷偷地跟傅作義勾結,把煤炭和鋼鐵走私給他們,警務部門,是不是該給與重處啊?!”
“嗨依!”淺沼慶太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