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開來,皇帝陛下身邊的首領太監蘇培盛微微後退半步,抬手示意,道了聲:“娘娘,請————”
溫柔點了點頭,微笑道:“有勞蘇公公了。”
“皇上口諭,讓娘娘您自個進去。”
溫柔一愣,不過既然是皇帝的口諭,那自然也不能不從的。給扶著自己的兩個貼身丫頭使了個眼睛,輕聲道:“你們留在這等本宮。”
“是!”
溫柔一手小心翼翼地扶著自己的腰肢,一手撩起宮嬪的大妝裙襬,帶著一絲緊張忐忑卻又充滿希冀的情緒,抬起腳步,走了進去。硃紅色的大門在她進入的瞬間再次關合而上。
溫柔下意識的朝後頭看了一眼,眨了眨眼睛,方才繼續向前走去。
明明是青天白日,然而一路行來,溫柔卻發現這養心殿裡竟是一個伺候的奴才都沒有,空空蕩蕩地,除了她的花盆底踩在地上時的回聲外,竟然在無動靜。
溫柔疑惑而不解的心情,在看到眼前的場面時,幾乎達到了巔峰的狀態中,只見此時出現在她面前的,除了高坐龍椅上的皇帝外,還有皇后烏拉那拉氏、皇貴妃年氏,而更為重要的是在這三人身前還跪著一人,而也就是這人讓溫柔的心神在瞬間凍結成冰。
“臣妾溫氏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參見皇貴妃娘娘……”溫柔捧著尚未隆起的肚子緩緩地跪在地上,她以為皇上會免跪的,會十分體貼地說:“愛妃有孕,此時不必多禮”之類的話,然而直到她的雙膝真真實實地跪在養心殿冰冷的金黑色石磚上時她也沒有等來這句話。情不自禁地溫柔把目光放在了烏那那拉氏身上,帶著無數的疑惑與不安,然而往日裡待她十分溫和十分抬舉的皇后娘娘,此時整個人卻是面無表情的並且一雙眼睛陰沉的可怕。
溫柔整個人霎時就激靈了一下,她不傻,要知道,此時三阿哥可就跪在她的身旁啊!莫不是,三阿哥對自己的心思終是被人發覺,而後稟告給了皇上?
溫柔心如擂鼓,幾乎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弘時——”就在此時,伴隨著御座上皇帝陛下陰沉的聲音,如同天女散花般,幾十張雪白的信紙,稀稀落落地散在了三阿哥的身前。
“這些可都是你親自所寫?”
此時此刻,弘時已是面目蒼白,抖如篩糠,這些不是別的,正是自己過去因思慕溫柔而不得,苦悶之下寫出的一些纏綿悱惻之詞,他之字跡,胤禛又如何不認得,是以此時跟不是無可抵賴的。
“是,是,兒臣所寫。”弘時滿頭大汗,顯然已經陷入到了極度慌張地狀態之中。
胤禛又問:“這上面的柔柔之名,指的可是溫氏?”
“皇上——”溫柔臉色霎時慘變,情不自禁地便大叫了一聲,卻被胤禛一個充滿狠厲的眼光嚇的動態不得。弘時心中的確對溫柔是有幾分真感情的,他心裡也知道如果這事和溫柔扯上關係,那對方絕對是得不出好下場的,於是,下意識的,弘時搖頭道:“不、不是。柔、柔柔是、是兒子宮裡的一個、一個小宮女,兒臣喜歡她,所以才會寫出這些荒唐之詞……”此時此刻,弘時真的無比感謝自個的福晉棟鄂氏,他的宮裡的確有個叫柔柔的秀美小宮女,就是棟鄂氏為防著事情到了最壞情況下所預先安排好的一步棋子。
然而這樣的搪塞之語,胤禛又如何能夠相信,眼見,這孽子事到如今還死不承認,胤禛臉上的表情越漸陰騭,當即便冷笑著說道:“弘時,朕再問你最後一遍,你思慕之人可是溫氏,你與溫氏可曾有過苟且之舉?”
“皇上、皇上你怎麼能這樣說臣妾。”溫柔的眼淚如同瀑布般傾流而下,她看起來是那麼的難過,那麼的震驚,那麼的傷心欲絕:“臣妾是您的妃嬪,是三阿哥的庶母,臣妾與他怎會做出皇上口中的苟且之事?皇上,請您不要汙衊臣妾的清白,更請您不要偏聽有些人的讒言,皇上……請您明察啊!”一直坐在旁邊充當壁花兒的皇貴妃娘娘微微挑了挑眉頭,總覺得,溫氏在說有些人這三個字時好像看了自己一眼。
“是啊皇上,臣妾也覺得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誤會。”烏拉那拉氏願意看到弘時倒黴,可是卻不願意見到溫柔被牽扯進去。她也是個很聰明的人,這一切的事情基本上算是一目瞭然的,溫氏樣貌絕美,弘時又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級,就此上了心,也不是不可能,烏拉那拉氏擔憂的是溫氏心裡也存了同樣的心思,不過如今看來,卻是多慮了,應該是三阿哥自己單方面的思慕。
若是平常,溫氏讓皇子起了這等心思,依皇上的狠辣的心性,為保兒子,說不得就要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