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帕僵著臉,沒空管小貓,心裡直呼好險,差點他就被小貓他們二人逮住,自上次他和山茶那事情被小貓撞見,昊燁知曉後,他的老臉一直在昊燁面前掛不住。
“咳咳咳……”阿帕咳嗽了一下,頓了片刻才勉強笑著答好,兩眼一直亂瞄。
而這突來的尷尬之色……昊燁敏銳地側向一邊低頭侍立的三娘——三娘今日是少有的恭敬疏離,家奴的本分模樣,昊燁一琢磨,便不禁想起初來大寨時,山鷹叔說,這大寨自前頭領夫人去後,大寨裡面的大小事務二十多年來都是三娘打理,那語氣如今想來似乎摻雜了什麼舊事,與老人們的期許。
如果真有什麼?那個山茶又是算什麼呢?昊燁皺眉,理不清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外面下著雨,我和大法師說,還是在神殿那邊堂子里弄!你們……”阿帕的餘光掃過三娘依舊低垂著在地上找螞蟻的眼,好似才起的火苗被冷水潑了一盆:“你們去吧,我先下去等你們。”
阿帕說完轉身就匆匆下了樓,他本來是興沖沖地要親自帶小貓過去,但剛才那剎那,老頭人忽然沒了心情,只是路過三娘面前時,細心的昊燁還是發現阿帕微微的止了止身形,但三娘依舊低垂著頭,阿帕索性走得更快了,下樓時,連給他打傘的人都沒跟上腳步。
昊燁幫小貓拉緊前襟的外套,一雙眼瞅著三娘微微側過去的臉,鬧不明白這兩個加起來都有八十多歲的兩老。鬧騰啥?女人的心事他不懂,也不懂阿帕放著活色生香的山茶不娶,幹嘛惦記這半老徐娘。
小貓不懂昊燁突然看著三娘什麼意思,也瞪著貓眼看,直把三娘看得寒毛直豎,忙轉過來頭來說:“墊子都鋪好了,現在就過去?”
“恩!”昊燁扶著小貓的腰往樓下走。
小貓身體壯壯,對昊燁此舉非常尷尬:“下面有人看呢?”他一個大男人不用扶,又不是女的,懷個孩子兢兢戰戰的。
“怕什麼?”昊燁還想抱著下去呢,想著就想把小貓打橫了抱下去。
“幹什麼?”貓爪抵著昊燁,抱下去,像什麼樣子?
“那日你沒聽山鷹叔說他老婆懷孕時,都是他抱著他老婆上下樓……”昊燁才不理小貓掙扎,“別亂動,仔細摔了孩子。”
“那是山鷹叔……”人家老婆是女的!小貓很想白昊燁一眼,但貓爪遮擋著臉,昊燁也看不見,抱就抱吧。
“山裡男人都這樣,不信你問三娘?”昊燁在步下樓梯把小貓放在滑竿墊上,鋪緊氈子時,故意站在距離老頭人身邊時說,“三娘當年她男人只要在家,都是抱著三娘上下樓的。”余光中,阿帕的臉微微不自在,昊燁皺眉,難道三娘和老頭人有舊?
小貓皺眉,好肉麻!但轉念一想,如果他娶了老婆也這樣,想著,眼不禁看了昊燁一眼,如果老婆是昊燁,這樣五大三粗的老婆想抱也抱不起來吧?再懷孕那不是熊的重量了。
“想什麼呢?”昊燁給小貓戴上雪帽,不準小貓把爪子伸出來,只是往裡面遞了一個裝著小銅爐的袖籠。
“你不用?”小貓皺眉嫌惡地接過,真拿他當女人,小貓孩子都要生了,難道還不知道他小貓男的女的?男的……也不會生孩子吧……
“我一個大男人用它做什麼!你仔細別凍著。”昊燁笑,這裡的冬天比起他家鄉那能凍死人的風雪,也就相當於小秋天,只是這裡陰冷潮溼的很,一不小心就會染上風寒,小貓這模樣可不能再生病了。
“我一個大男人用它做什麼?”小貓在心裡回味這句話,一面拿眼看著昊燁上了另一邊的竿子,那大模大樣的神氣勁,越想越不是滋味,他小貓就成小女人了?不就是一個袖籠嘛,又不是他要得?
“福晉,嘀咕什麼呢?”三娘走在小貓身邊,聽著小貓在上面嘰嘰咕咕的,心裡正悶,不覺隨口問了句。
小貓抱著袖籠,側頭看三娘更氣,不是他自己至於不男不女嗎?估摸著自己生孩子都和她那藥脫不了干係:“我剛想起,那日北山的大族長拉著你在那邊嘰嘰咕咕的,說什麼讓你再想想……是不是想娶你啊!”小貓笑語,那大族長的話讓小貓盼望了很久,無奈三娘愣是說什麼再想想,他不男不女的日子何時到頭啊。
三娘一愣,連忙笑問:“福晉覺得大石族長人如何?”小貓的小算盤她心裡還不清楚,她三娘要是再婚,只怕這小貓要哭,也不想想他一個大男人如今如花似玉是誰的功勞?單說近前生孩子沒她三娘,他一個大男人喊誰給他接生啊?
但說到接生,三娘也心裡犯嘀咕,她接生無數,但